七步阁 > 轻小说 > 盗墓:从秦陵活死人开始 > 第1章 大秦活俑

“嬴龙,我洗完澡就不见你了!这么大的雨,你跑到院子里做什么?害得我好找!”

这时,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夜,瓢泼大雨,雷声轰隆,家家关门闭户。陕西临潼,秦始皇陵西侧三里外,下龙村。村东荒郊野外有一座高大的黄土堆山,傍山新修有一座二层楼房小院,在风雨飘摇中,灯光惨惨。

说话的女人一手掩着睡衣,一手推开一楼的房门向外张望,随之撑开雨伞走入院中。院内已积水成洼,女人掂着脚高低深浅,冷风雨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院中,男人的声音十分兴奋、颤抖,回答道:“我——我刚才看到的,竟然——竟然是真的!凌燕,那竟然是真的!快——”

那女子疑惑问:“什么真的假的?明天再说吧——快回屋!要不然,会感冒的。啊——你怎嘴角胸前全是血?”一把伞将大雨遮掩。

“别废话!帮我拍,也打着光!”男子将手机粗鲁地硬塞进了女子的手中。

他出现在了画面,只穿了一身睡衣,湿透贴身,乱发紧贴额头,嘴角挂着血丝,睡衣胸口隐隐血红。男子蹲下身,用双手去拔一根嵌入泥坑里的黑红色断茬木棍。他用尽了力气,也没有成功,反而接连摔进雨坑内。但他不死心,在那女子的接连质疑、追问和催促声中,连挖带拽,终于将它给拔了出来。

镜头的闪光灯,马对准了那东西。

“啊?这是——”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不可置信。

这是一把秦朝的武器——战戈。

戈刃泛着黑中带红的微光,有一些崩断的细密缺口;戈背隆起一道中脊,左右各有一道血槽;戈尾是一条镂铸汉龙,若虎若蛟。戈杆粗如儿臂,仅有半尺残余,断口处犬牙交错,以黑漆为底、红漆描纹,在雨水之中沉暗泛光。

“啊?——这是真的!天啊!这与博物馆中的那一根,一模一样啊!天啊!——这怎么可能?——这是你,偷出来的?偷它做什么!你这是犯罪!”女子再次惊叫出声,手机掉落。

男子抱着秦戈转身向小楼跑去,跑了两步,见那女子仍呆在原地,便停了下来大喊:“回屋来!快——把手机也捡来,我给你看看刚才拍到的东西!”

二楼,两人顾不擦拭身的雨水,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点开了手机的视频。

视频中显示的,是在二楼隔窗向外偷拍的画面:

瓢泼大雨的小院里,忽然,一道奔雷从天扑下,照亮一切,一架高大的古代战车闪现在院中。

那战车高大沉杀,漆绘鲜艳,跨越时光,杀伐之气震荡的周遭风雨蒸腾起雾,好似刚从战场中收割完人头冲杀而来。

车,并排背身站立三人,身形伟岸、头发高挽、蓝甲战裙、大红洒裤、手执长戈,岿然不动,气势森然。——便似博物馆里的秦陵战俑活了一般。

又隐见,前有四架披甲战马拉车,体型剽悍,似能龙腾虎啸,口鼻喷雾。

忽然,车右“战俑”缓缓转头,一双血目凝视拍摄者所在,嘴角扬冷笑,手中长戈猛然重重向下顿击。声音沉重,如打夯锤重砸地面,仅看视频,都令人心闷气呕。

画面突然震颤,镜头旋转错乱——男子的手机被震掉脱手,噗噗两声,连喷了两口鲜血,落在了镜头,殷红一片。十多秒后,手机被捡起,袖子猛擦镜头:战车再现视频之中。

院中闪电不断扑落,发疯一样,雷声裂天摧地。

狂雷暴电之中,四匹披甲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奔腾、仰首嘶啸、似要冲杀、战天斗地,却诡异无声。它们,被车中战俑死死拉在原地,稳如泰山。

左右两位持戈战俑,不断挥戈击向闪电,每一挥击,便将闪电击得粉碎。闪电纵然密集,战车却毫发无损,越发鲜亮。

忽然,车右战俑长戈猛然挥出,带起青芒一片,但用力过猛,长戈从折断,戈头带着一截断棍飞崩雨中,落入小院某处。那战俑竟毫不在意,力挥断杆,继续斩击!

战车、战俑、战马、盔甲、长戈逐渐闪亮,黑红之色鲜艳如泼彩,杀伐之气凝若实质——穿透雨幕斩破虚空,击打着窗户玻璃发颤作响,摇摇欲碎。

噗!男子又是一口浓血喷出,落在玻璃窗,斑斑点点。一只袖子,猛擦而来,留下团团晕红痕迹。

忽然,闪电轰雷戛然而止,战车飞腾而起,倏然奔入地下,残影渐逝,再无踪影。

但,狂风暴雨并未停歇!

视频画面一阵抖动,男子急速转身,打开房门,滚爬下楼,奔入小院。风急雨骤!他接连摔进雨坑,踉踉跄跄爬起,来到战车消失之地——一眼古井之旁。水雾迷茫,古井中窜出一股腾腾热气,直直冲夜空。

手机闪光长亮,照向地面,黄土泥面,却不见丝毫的战车轮印。

这时,传出了那女子的声音:“嬴龙,我洗完澡就不见你了!这么大的雨,你跑到院子里做什么?害得我好找!”

……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看这视频,但我的心却仍然惊悸不已,疑惑不已,也依旧咚咚咚急跳如擂鼓,总要喝一大口烈酒,才能沉稳下来。

然而,回想起一个月前第一次看这视频的时候,我却认为是老旧的港台僵尸片,小儿科的东西,所以仅仅打开看了几秒后就关掉了。可现在,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事至如今,我也无法判断这视频的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可是,偏偏又不得不信!——因为,拍摄这段视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表哥赵嬴龙。他,以及他的新婚妻子周凌燕,两位毕业于北大的考古学博士,就业于秦陵博物馆研究所的副研究员,现在都已失踪,生死不知!

而且,更加让我后悔的是,他们的失踪,我应当负有责任。

或许,这一切在我的极早介入之下,应该可以避免。因为,那战车消失的二十多分钟后,表哥曾打电话给我,想说些什么。但我,由于某种原因,便十分粗暴地骂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随后,任凭电话再怎么响起,却也没有再接。

为此,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事情要想说个明白,还要从那通电话说起。

一个月前,阴历七月十五,通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正结束了外科医学博士的生涯,与女朋友琳达在夏威夷鬼混。

在那样令人神心俱爽的地方,忽然有个表哥在我与琳达自由欢畅的时刻打来电话,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表弟你是对的!你快来——要不然你会后悔的!”,随后又神七歪八地说了一大堆“战车出现了……战俑复活了……有个断戈……那古井有问题……”等等的鬼话——我骂他一句“有病!”,挂掉电话,算是客气!

但他不死心!电话一直在响,很烦。我也一直没有再接。我印象中,那晚我睡得很沉,第二天,不经意看到手机,才想起昨晚他曾来过电话。可当拨回去,电话却提示“不在服务区”——后来又打过几次,都是一样的提示——当时,我并没有当回事,拿了一杯酒,习惯性的打开邮件,第一封便是他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