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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下沸沸,奇人频出

庐州城破,俘虏无算。

自此而后,南国重返淮泗。

陈彦留周郎和任忠两位将军坐镇庐州,以周郎为首,统筹全军,再谋淮南,寿春……

游西线,陈慧纪陈兵江陵,周罗睺,陈叔慎陈失江夏,吕忠肃陈兵巴州,纪缜陈兵江州。

下游东线,樊毅陈兵江都对岸,以防来犯之敌,鲁广达陈兵姑熟,对面便是采石,高文泰领水军。

由骠骑将军萧摩柯统筹全军。

两国已摆开阵势,国战开始。

长安,太极宫。

杨坚高坐龙椅,下首以宰相高颎为首分列两班。

“竖子,竟欺我至此!“

“朕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他怒不可遏。

脸都要扭出了。

一众大臣也都噤苦寒蝉。

先是晋王杨广无故失踪,至现在也毫无消息,虽然说被南国俘虏的可能性极大,可是苦无证据。

现下,南国又不宣而战,攻克了庐州。

那么建康两岸,无疑于被剪除了两翼,使得北隋的棋子越来越少。

“宣战!“

“发讨伐檄文!“

杨坚霍然站起。

“命杨素大下军顺江而下,杨俊大军自襄阳出发……“

一条条诏令,出得杨坚之口。

满朝皆静。

无一人敢出一言。

实在是,北国一手好棋被陈彦这么雷霆一击,好似整个防线被拦腰截断,此时,不出兵则只有对峙。

于隋不利。

数年经营仿若功亏一篑。

出兵则,胜负皆在两可之间。

实在是有些令人头疼。

“陛下,不可啊!“

宰相高颎出得班来,“陛下,如今南国有雄主,已非昨日,我北国才筑长城,万民疲敝,实在不是发兵之机。“

高颎不仅有文才,武略谋断也是惊人,伐陈之策也多出自他手,如今带头反对,可见也是忧心忡忡。

“退下吧,朕意已决!“

杨坚挥退群臣,一双眸子里,似有火光喷出。

谯州(今安徽涡阳),刺吏府邸。

李渊时任谯州刺史,三十许岁,生得虎目龙形,胖乎乎的,膝下有子承欢,名为李建成,李世民。

两人也才十几岁,不过俱都勇武。

每日里,并不像别家公子哥儿斗个鸡走个狗,狎个妓,喝个花酒,而是弄枪使棒,打个猎弯个弓,喜结天下英雄。

这一日,正当两位公子在外打马而归,李建成手提大刀,手里拎着几只野兔。

李世民则背负强弓,有两米来长,名为阙天弓,手里则提着一只小鹿,鲜血滴沥。

“哈哈,我儿勇武,今晚又有鹿肉可吃。“

说着话,李渊却自室内引出三人,除了高士廉之外,其余两人正是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兄妹二人。

“我儿看看,这是谁来了。”

“长孙兄?”

“观音婢?”

“给高大人见礼!”

两兄弟躬身行礼。

李家和长孙家本为世交,可是长孙无忌之父长孙晟早丧,两兄妹便交由舅父高士廉抚养。

这次,高士廉因故被牵连,从礼部治礼郎任被贬江都,任司法书佐,刚好途经谯州,便举家来投,只为一晤。

几人打小便是相熟的,虽然都年岁不大,也算得是两小无猜了。

特别是那长孙无垢,虽然只有十来岁,可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又少读诗书,一身慧气,可称得礼仪诗书俱佳。

“两位哥哥有礼!“

长孙小娘子微微一福,惹得众人不住吃笑。

“诶,如今南国占了庐州,又要兵出寿州,我谯州危矣!“

“世兄,你这司法书佐一职,录世参军,看来不妙啊!“

李渊才喜于相见,便又变做垂头丧气,脸色凄苦。

那高士廉则道:“江都有长江天险,又有贺若弼坐镇,想来一时无虞,只是南国若有北伐之心,必取徐州,则谯州才是首当其冲。“

啪!

李世民重重的把手中小鹿掼在了地,霸气道:“我听那南国新帝,不仅智慧超群,更是能征善战,早就手痒了,倒是想会一会他。”

少年英雄,俱都是心气颇高的。

“我儿噤言!”

李渊脸都绿了,这等事情,还是别人打头阵,自己捡便宜的好,那能往顶,便道:“我已写了奏本,要调职回长安,不知道陛下,准允不准允。”

李家出生陇右,和那杨坚又是姻亲,算起来,李渊是杨坚的亲外甥,总不能看着外甥死吧?

话才落音,便有宫中阉人捧着圣旨而来,高唱接旨,众人皆跪。

那圣旨大意是:加封李渊为卫尉少卿,负责督运粮草。

“看来,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李渊颓丧。

李世民却眼中闪烁着精光。

庐州之战数日后,建康城。

一切安排妥当,陈彦做为南国皇帝,自然要班师回朝。

因为有太皇陈叔宝在,陈彦一般都住在玄武湖边的别院,又命人打通了别院和东边乐游园间的藩篱,使得整个别院面积大增。

又命工部新修建了几所楼阁,宫殿,名为乾坤宫,养心殿,凤藻宫,储秀宫,御花园,太一阁,猗竹园……

颇有些把此处建成新宫城的打算。

当然,不久之后,众臣和百姓皆称此处为玄武宫了,以区别于先前的宫城。

平常时候,陈彦便在乾坤宫中接待群臣。

这乾坤两字,不仅是天下乾坤,更是意有所指。

可是此时,乾坤宫中,陈彦既生气又好笑。

气得是,在他攻打庐州,初战告捷之际,后院里却起了火。

原来,

她那姑姑,宁远公主,不知道吃了杨广什么花言巧语,糖衣炮弹,于暗中私放了杨广归隋。

虽然已命人大索全城,又沿密注视江边动向,可是,以陈彦看来,这杨广也是命不该绝。

这件事情,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罚吧,不足以平民愤,罚罢,又有些不忍。

只好命人禁了宁远公主的足,囿于猗竹园之中。

这还是其次,另一件事情,更是让陈彦头痛。

那太皇陈叔宝,不知道是不是美人美酒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又作起了妖,把自己卖于同泰寺。

非要陈彦拿金子赎他出来。

“摆驾同泰寺!”

陈彦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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