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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饮宴不止,夜不霄禁

“何物?”杨坚一怔,倒不是真没有看清,而是实在有些惊诧,震惊,正捏着茶盏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陛下,这正是始皇帝所铸传国玉玺。”陈彦倒是老神在在,双手捧着玉玺,执礼甚恭,又道,“试问当今天下,也只有陛下可堪配得此玺,倒不算埋没了。”

他虽然也心慕传国玉玺,倒没有杨坚这般的执着。

陈彦的灵魂来自后世,又身负“千古一帝”系统,并不纠结有没有玉玺,况且,此时敌强我弱,能用一方玉玺换得南归,实在是划算的很。

而且,陈彦心中料定,此玺也只是杨坚代为保存而已,不日,等到南国铁蹄马踏长安之时,再取回也就是了。

“此玺,当真为传国玉玺?”

杨坚激动了。

誓问,那位君王不爱社稷?

那位君王不想自己所得的天下传自正统。

得传国玉玺,便是得位于天,堂堂正正。

杨坚一瞬间就懵逼了。

虽身在佛寺,可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心里哪还有半分的佛性,只有问鼎天下,宇内一统的雄心。

不仅如此,杨坚正筹备着攻入南国,便有南国世子献传国玉玺于他,这他娘的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

大吉之兆啊。

比之献祥瑞,也不遑多让了。

“世子彦!!!”杨坚微微颤抖的放下茶盏,缓缓的接过玉玺,眼里升起一缕灼热的火光,燎原的火光。

“赏!”

杨坚大喝了一声,接过传国玉玺,仔细的观瞧把玩。

一旁的番僧笑说道,“陛下,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诚不我欺,看来,陛下不日就将心想事成了。”

“哈哈哈哈。”

……

半月之后,南陈建康城,临春阁。

荒唐了一宿的陈叔宝正坐在阁中软榻宝床之假寐,身满是酒香,地面一片狼藉,散落了一地的纸张,横陈了满阁的酒盏。

贵妃张丽华陪侍在左右,一头青丝垂落,长足七尺,光可鉴人。

又见她,肤白如雪,滑如凝脂,脸若三春,身段儿极尽玲珑妩媚,当可配得祸国殃民四字。

想来,陈叔宝又与身边近臣江总、陈暄、孔范、王瑗之流喝了一夜的酒,做了一夜的诗,听了一夜的曲,唱了一夜的玉树后庭花。

但见着,临春阁内,一应门窗栏杆皆为檀木制成,金玉镶嵌其间,门帘全是珍珠,其工之巧,鲁班望而叹之,其布置之奢华,更是平生仅见。

什么玳瑁琉璃,金银玉盏,服玩奇珍,随处可见。

阁楼外更是积石为山,引水为池,奇花异卉常引来成群的鸟蝶,贪恋不去。

阁楼之北望玄武湖,东接九华山,夏有湖中凉风四起,冬有暖炉送来温热,真个是神仙所在。

阁中布置更是精巧,满室垂落着大红的帷幔,宝纱处处惹轻风,檀香袅袅弄尘烟,湖风吹来,室内风铃儿微响。

“叮铃,叮铃。”

堂下已醉倒了数人,皆伏案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臣子之风,倒像是几个浪荡的公子狎了一晚的妓,喝了一夜的花酒。

此时已精疲力竭。

无力再行胡为。

当是时,那江总幽幽的醒转,跟身边收拾狼藉的小宫女要来一盏清茶,漱了口,又猛灌了几口,见着陈叔宝正微闭着双目,便要悄悄的走开。

他当然是不怕陈叔宝怪罪的,因着,这种整夜饮宴的场景,已不是首次,自三阁落成,早已成了惯例,当真是日日思醉,不知今昔何年?

这时,陈叔宝却半睁着眼道,“江总爱卿,天色尚早,吾尚能再饮三百杯,你此去何为啊?“

江总只好留步,回说,“陛下,已是日三杆,阳光和暖,臣正要返回宅邸,把陛下昨晚所做之诗誊抄一遍,好找那巧手儿裱糊了,挂在堂,每日瞻仰,时时临摹。“

陈叔宝幽幽站起,荒唐了整晚,喝了不知道多少盏美酒,可竟无丝毫醉态,笑道,“试问这天下间能知吾者,唯你江总耳。“

江总谄媚道,“陛下谬赞,实在是陛下之诗,尽在律中,让老臣每每读之,心中思服,一日不读便浑身皆不自在,茶饭可不思,陛下之诗不可不读矣。”

不知何时,陈暄、孔范、王瑗等人也已醒转,皆言,“陛下,江总所言甚是,我等皆心甚慕之,一日不读陛下之诗,便觉食不甘味,酒都不香了啊。“

宝床前的张丽华“噗嗤“一笑,恰如三春里开了满院的奇花,惹得满室皆亮,更有一股馨香流溢,道,”你等且速速退下吧,江山社稷为要,我陈朝还要仰仗各位,千万保重身体啊。“

陈叔宝转身一笑,道,“还是我家丽华儿懂事,不过,时光无尽远,一晚不白头,吾还未尽兴啊。“

又召来伶人歌姬道,“众爱卿皆言吾之诗作皆在律中,那便再听一曲儿后庭花,再喝几盏儿美酒,方才返家吧。“

众人皆言,“陛下英明。“

早有那候在一旁的伶人们,穿戴了整齐,本是藏在帷幔之中,这时候都鱼惯而出,更有琵琶声响起。

众人击节,陈叔宝相和。

伶人唱道:“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咿咿呀呀声四起,其音靡靡,圆润,时而如清泉流水,时而如仙鹤啼鸣,真是好一幅君臣之乐,普天之欢。

曲罢,众人举杯,皆言,“臣等为陛下贺,如此佳人佳作,定流芳千古矣,饮胜。“

一时间,满室皆香,马屁声不绝,饮胜,饮胜,饮胜。

这时候,有个宫中的阉人小跑着前来,凑到陈叔宝的耳边道。

“陛下,二殿下已过了长江了,想来,今日里便能和陛下相见,可怜见的,二殿下做了十几年的质子,今日终于还朝,也是那杨坚心狠,惹得陛下十几年未能父子……“

他竟有些凄凄婉婉。

陈叔宝一怔,估计这事儿那阉人若是不提起,他早已忘了,此时才觉恍然,自语道。

“彦儿,那可是我的麒麟子啊,可是苦了你了,传我口谕,全国大赦三日,酒宴不止,夜不霄禁,为彦儿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