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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邪神降临【7000字】

红月要塞以南7里约合现在的28公里,某片宽广的平原上

旭日从山的那一边升起,太阳像是无精打采一般,洒在被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上的阳光极其黯淡,衬得这片平原上的幕府军大营更是气氛沉重。

放眼望去,大营中的每名将兵都一副萎靡不振的颓废模样。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营中到处都寂静无声唯一的声音,就只有治疗伤员时,伤员们的惨叫声。

大营的中央,一顶豪华的营帐中,军中众将集合于此。

“人都来齐了吧?”

营帐中,坐在首座上的松平定信环顾了一圈眼前众将。

营中将领的数量,和以往相比,少了许多许多

“都来齐了。”就坐在松平定信不远处的一名将兵恭声道。

松平定信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军议吧。”

“我也不跟你们说太多废话了。就直接跟你们讲正题吧。”

“我们再收拢2日的残兵,2日过后,全军撤退,撤出虾夷地。”

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松平定信,仅用言简意赅的3句话便让营中众将纷纷露出复杂、多样的表情。

“撤退?!”某名头上包着厚厚麻布的年轻将领高声道,“老中大人!我们还没有输!我们现在已经集合了6000将兵!我们还有一战之力!我们还没有输!”

惨败给绪方后,全军将兵可谓是一溃千里。

幸好松平定信及时现身了。他亲自出面主持残兵的收拢工作。

及时挺身而出的松平定信,在稻森阵亡的当下,就如一根定海神针般安定了众将的心神。

有了主心骨后,众将也渐渐恢复了该有的状态,各司其职,将被打散在各地的残兵收拢。

数日下来,已成功收拢回来6000将兵以及些许被丢弃在路上的辎重。

这名年轻将领的话刚说完,立即响起数道附和声:

“是啊!老中大人!我们还能再战!”

“前些日的惨败,只不过是被那个刽子手一刀斋给偷袭了而已!若是再战,我们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定能一战而胜!”

“老中大人!让我们再战吧!”

松平定信没有出声打断这些人的发言,只静静地将双手放在双腿上,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右大腿。

任由这些将领慷慨陈词了一番后,松平定信才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再战?你们有好好看过现在收拢回来的这些残兵的状态吗?你觉得这样的部队还有办法再战吗?”

松平定信用一句话,便让刚才扬言“再战”的这帮人噎住了。

“全军士气全泄,若是再要求他们对红月要塞发起新的进攻,只怕会直接哗变了。”松平定信接着说,“而且你们有想过辎重的问题吗?”

“全军溃逃时,丢弃了大量的辎重,包括为数不少的粮草。”

“凭我军现在的辎重储备,已不足以再让我军发动新的进攻了。”

“趁着现在的辎重储备,还足够让剩余的这点军队撤回本土,赶紧撤退才是我们目前的最优选项。”

松平定信的话音刚落,一道有些嘶哑的大喊陡然响起:

“老中大人!真的就要这么撤退了吗?我们因刽子手一刀斋而蒙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真的要就这么撤退吗?”

营中众人,包括松平定信在内,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了这道大喊的主人蒲生身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蒲生这段时间的经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作为会津军的大将,自被神渡打成重伤后,一直在大后方养伤,所以与绪方的奇袭完美地错身而过。

在大军溃败后,身上伤势未愈的蒲生一直强撑着身子收拢溃兵,为溃兵的收拢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为是会津军的总大将,所以蒲生就坐在距离松平定信极近的地方。

在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后,因情绪激动而脸颊涨红的蒲生接着高声道:

“老中大人,我们目前为讨伐红月要塞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这么撤退,我实在不甘心啊!”

这些天,除了收拢残兵之外,松平定信也一直主持着伤亡的统计工作。

普通士兵的伤亡难以统计,但将领的伤亡还是很好统计的。

不算普通士卒与物资上的损失,光是将领上的伤亡就极其惨重

目前已确定的死于绪方剑下的有名有姓的大将,就有以稻森为首的9人之多。

损失如此惨重,最后竟要无功而返这实在是让蒲生感到难以接受。

蒲生刚才的这番高喊,可谓是喊出了在场的不少人的心声。不少人在蒲生的话音落下后,露出哀戚或痛苦的表情。

“蒲生君。”松平定信淡淡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语毕,松平定信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周围。

“诸位,我希望你们都能明白我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希望这场合战失败。”

“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我们已经战败了,不得不撤退了。再怎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也没用。”

蒲生张了张嘴,像是想出声反驳松平定信。

但嘴唇张闭了好一会后,蒲生最后还是闭紧了嘴巴,一脸颓然地低下了头。

“都散了吧。”

表情仍旧古井不波的松平定信从马扎上站起身。

“诸位接下来就继续按计划行事吧。”

“再收拢2日残兵后全军撤退。”

说罢,松平定信率先背着手走出了营帐。

松平定信刚出营帐,他的小姓立花便立即迎了上来。

“立花,我们走吧。”

“是。”

松平定信在护卫们的护送下,与立花一前一后地走在返回他们所住的营帐的路上。

半途中,松平定信突然冷不丁地朝身后的立花问道:

“立花,怎么?你也对我全军撤退的命令很不满吗?”

“没有!”立花立即急声道。

“立花。”松平定信转头瞥了眼立花,“你的表情都已经把你的所思所想给表露出来了。”

“?!”立花一惊,抿紧嘴唇,缓缓将头埋低,“老中大人,如果就这么撤了待回到江户,只怕会有数之不尽的人会弹劾你啊”

“我知道。”松平定信将视线转回到前方,“毕竟此次的合战,是我力主发动并亲自督战的。等回去后,恐怕连天皇陛下也会跟着对我落井下石吧,毕竟我和天皇陛下的关系一直很差。”

立花:“既然如此”

“即使如此,也得撤兵。”立花的话还没说完,松平定信便出声将其话头打断,“已经没有胜算的仗,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倘若剩余的部队尽墨,对幕府来说将是一场灾难。所以收拾下心情吧,立花。”

立花抬眸看了眼身前松平定信他那正坚定往前走的背影,眼眶缓缓红了起来。

他一边强忍着不甘的泪水,一边咬牙切齿道:

“都怪那该死的刽子手!”

沉浸于不甘情绪之中的立花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喊出“刽子手”这个词汇时,松平定信的步伐慢了半分但很快,步速便恢复如常。

红月要塞

“好,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库诺娅查看了番眼前的这名伤员的伤口,点了点头,“再休养个两、三日,你应该就能下地了。”

为了方便治疗伤员,恰努普腾出了十余间专门收容伤员的空屋子。

这段时间,库诺娅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待在自己家、自己诊所的时间还要长。

又一口气看了好几个伤员后,库诺娅长出了一口气,正欲休息一下时,其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急切的大喊:

“库诺娅!库诺娅!你快来看看他的伤口吧!”

库诺娅转过身,看见几名年轻人扛着一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染红的人,快步朝库诺娅这儿奔来。

“你们”库诺娅挑了挑眉,瞥了眼眼前的这帮小伙子,“是被恰努普派去侦察和军动向的人吗?”

“是的!”某名正扛着这血人的年轻人答道,“我们今日在外侦察和军的动向时,不慎走进了一头错过了冬眠,所以脾气异常暴躁的熊的地盘!它看到我们后,大概是以为我们在侵略它的地盘,所以就立刻冲过来袭击我们!”

虽说成功将和军给击溃了,但在确认和军真的完全撤离此地之前,恰努普仍不敢完全放松,所以这些天,他派出了部分还能自由活动的人外出侦察和军的动向,确认和军现在大概的位置。

“被熊给袭击了吗”库诺娅看了眼那个血人,“跟我来,这儿刚好还剩一个空的床位。”

库诺娅领着他们来到屋子角落处一个空着的毯子前,让这帮小伙子将这血人放在毯子上后,库诺娅从怀里掏出一柄剪刀,将这血人的胸口的衣服剪开后,仔细地看了眼血人的伤口。

“胸口被熊爪给刮到了爪印真大,袭击你们的熊块头不小呢。这小子很幸运嘛,如果他凑得离熊更近一点,就会被熊爪给拍成两截了。”

“他还有救吗?”某人问。

“伤口不算很深,有机会得救。”库诺娅淡淡道,“我会尽力而为,但这小伙子能否得救就看他的运气了。”

说罢,库诺娅将不远处的一名助手叫了过来,像念咒语一般,朝这名助手念出一连串的药品,让助手快点将她所念出的这些药品都给带过来。

待这助手快步离开去拿药品后,库诺娅听到一名刚刚把这血人抬过来的年轻人一脸愤恨地说道:

“该死的乌恩卡姆依”

库诺娅看了眼这名年轻人:“那头熊,你们干掉了吗?”

“当然!”那年轻人不假思索地说道,“它袭击了我们,若不是我们反应快,我的这朋友就已经死于熊爪之下了!那头熊已经化身为了可恶的乌恩卡姆依,我们当然不可能放过它!我们用毒箭直接将它给射死了!”

“可恶的乌恩卡姆依吗”库诺娅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名年轻人刚刚所说的话,然后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发出低低的笑声。

“库诺娅,你笑什么?”这名年轻人问。

“没啥。”库诺娅耸耸肩,“就只是突然想到了应该算得上是很有趣的事情而已。”

红月要塞,库诺娅的诊所

“斯库卢奇。”绪方朝坐在他旁边的斯库卢奇问,“你在写什么呢?”

“在写诗。”斯库卢奇答道,“不知为何,我这几天灵感勃发。好了,你先安静一下,我刚才突然有了新的灵感,我要赶紧把它写下来。”

说罢,斯库卢奇将他掌中的笔记本翻到了新的一页,提起笔,随后飞快地写着:

为杀戮与掠夺而来的大军袭击了村子。

红发少年的父亲失去了脑袋。

母亲为保护少年而不知所踪。

少年哭着,哀嚎着。

他祈求高洁骑士的降临,来救他于水火之中。

但久久未见骑士之影。

没有人愿成为那高洁的骑士了吗?

还是有的。

红发少年很快便找到了愿意成为那高洁骑士的人。

在镜子之中。

落下最后一笔后,斯库卢奇将笔记本拿得离自己的眼睛远远的,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嗯总感觉还是有点不伦不类的”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诗吗?”绪方用半开玩笑的语调问。

“那可不行。你们和人应该是看不懂我们那边的诗歌的。而且我刚才所写的诗有些糟糕,没有任何给外人看的价值。”

斯库卢奇将他的笔记本收回进他的怀里后,移动视线打量了绪方几眼。

“你这人的恢复能力可真厉害啊,昨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而今日你的脸就红润不少了。”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长处之一。”绪方一边说着,一边自毯子上坐起身。

“你不躺下吗?”斯库卢奇问。

“从今早开始,我就一直躺着。躺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坐一坐了。”

“要喝点水吗?”此时同样也正坐在绪方旁边的阿町问。

绪方摇了摇头。

“倘若瓦希里那家伙在这的话,肯定得羡慕死你。”斯库卢奇这时用戏谑的口吻说,“同样是受伤了,你有美人相伴。而他则只能与我相伴。”

在连破幕府军七阵时,虽然那时的绪方有身穿性能极佳的铠甲,但如此激烈的战斗,即使有铠甲的防护也不大可能一点伤也没有。

战斗过后,在查看身上的伤势时,绪方身上各处的伤有惊人的11处之多。

绪方他在同幕府大军血战时,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击溃幕府军上,全然没去留意身上何处又多了一道伤,所以在战后得知自己身上原来有那么多处地方受伤后,绪方也吃了一惊。

这几日,绪方与伤势尚未痊愈的阿町一直住在库诺娅的诊所里,接受着库诺娅的治疗。绪方身上的伤虽多,但都只是普通的皮外伤,拥有着数值高额的“生命力”的绪方,仅静养了数日,气色便有了极大的恢复。

见斯库卢奇提到了对绪方来说也同样是老熟人的瓦希里,绪方便顺势问道:

“斯库卢奇,瓦希里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每天不是吃就是谁。”斯库卢奇耸了耸肩,“除了日子无聊了些之外,一切安好。”

“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们的援助了啊。”绪方轻声感慨道。

前来援助绪方的,包括斯库卢奇在内,总计有64人,与绪方同幕府大军血战过后,共计死亡20人,剩余还活着的人也基本个个带伤。

伤亡不可谓不惨烈

面对绪方的这句带着浓郁的感谢之情的感慨,斯库卢奇只笑着耸了耸肩:

“我也好,瓦希里他们也罢,都只是做了我们各自都想做的事情而已。所以没啥好谢来谢去的。”

“再说了我们也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了。

斯库卢奇咧嘴笑出声。

“昨天晚上,那个恰努普突然光临我们那儿,然后跟我们说:再过几日他们就能筹好他们一半的财物并送过来后,瓦希里他们都乐疯了,一直兴奋到天都快亮了都还没有睡着。”

“就以报酬而论,我们其实还是赚了。”

语毕,斯库卢奇从地板上站起身。

看着起身的斯库卢奇,绪方问:“你要离开了吗?”

“嗯。”斯库卢奇点点头,“我在你这也待得够久了,是时候回去看看我麾下的那帮混小子现在如何了。”

“若没有我看着他们,天知道他们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总之今日的看望就先到这了。保重,绪方君,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斯库卢奇便风风火火地快步从绪方与阿町的视野范围内离开。

待斯库卢奇离开后,绪方和阿町面面相觑诊所内仅剩下他们二人。

“斯库卢奇他说得没错呢。”阿町认真地打量了几遍绪方的脸,“你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呢。真羡慕你这体质啊”

阿町苦笑着拍了拍她那仍包着麻布的上胸。

“真想拥有你这样的体质我的伤啥时候才能快点好呢”

这时,就在阿町的话音刚落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应和声:

“想要伤快点好,就多睡觉、多吃饭。”

绪方与阿町看向诊所的门口库诺娅端着她那似乎是刚熄灭火的烟枪,大步踏入诊所内。

“库诺娅。”阿町说,“你回来啦”

“嗯。今日没那么忙了,所以就早点回来休息一下。”看上去似乎情绪不错的库诺娅,一边微笑着,一边从身前的柜子中拿出清洗烟枪的工具。

看着正微笑着的库诺娅,阿町问:“库诺娅,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啊,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并没有发生什么好事。”库诺娅说,“只是今日遭遇了件让我很感慨的事情而已。”

“让你很感慨的事情?”阿町面露疑惑。

一旁的绪方现在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库诺娅。

“就在刚才,有一帮小伙子将一个被熊给打伤的年轻人抬了回来”

库诺娅用三言两语便将刚刚所遭遇的事情给简单概述了一遍。

“你们二位应该知道乌恩卡姆依是什么吧?”

绪方和阿町点了点头。他们二人对“乌恩卡姆依”可不陌生,刚踏上虾夷地没多久,他们俩就遭到了乌恩卡姆依的袭击。

乌恩卡姆依是一个阿伊努语词汇,意思是“邪神”。

阿伊努人们认为:除了鹿以外的每只动物的体内都寄宿着神明。

若动物袭击了人类,阿伊努人们便认为这只动物体内所寄宿的神明变成了邪神,也就是堕落为“乌恩卡姆依”。

一旦堕落成了“乌恩卡姆依”,便会被列为必杀目标。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驱逐。

见绪方和阿町都知道“乌恩卡姆依”是啥意思,便一边露出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边幽幽地说道:

“我们阿伊努人,将那些伤害了人类的动物列为乌恩卡姆依,对它们进行不计代价地驱逐。”

“但这些被我们列为乌恩卡姆依的动物,又哪里做错了呢?”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然后恰好有人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是攻击侵略了他们地盘的人类而已。”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只是在依照着本能在生活而已。他们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影响到了我们人类的生活。”

“我们评判一只动物是否为乌恩卡姆依的标准,完全是自私的。”

“不惹我们人类的动物就是好神,招惹我们人类的动物便是邪神。”

“依照着自私的标准,给动物冠上乌恩卡姆依的头衔,然后再给自己冠上驱逐邪神的大义名分来驱逐所谓的乌恩卡姆依。”

“有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为,与这次和军对我们的侵略行为很像?”

库诺娅转头看向绪方与阿町,脸上笑容中的意味深长之色此时已浓郁得无以复加。

“在和人的眼中,按照他们的标准,我们大概就是他们的乌恩卡姆依,是必须驱逐的对象吧。”

“我们驱逐伤害我们人类的动物的行为,跟此次和军对我们的侵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呢都在对自己眼中的乌恩卡姆依大张挞伐。”

“和人也好,阿伊努人也罢,虽然文化、生活习俗什么的完全不一样,但有些地方真的是完全一致呢。”

“或者说是所有地方的人类都是这样吧。”

“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标准来给他人扣上乌恩卡姆依的名号,然后再给自己扣上驱逐邪神的大义。”

“所以说到底什么才是乌恩卡姆依?谁才是乌恩卡姆依呢?”

库诺娅的话音落下后,绪方与阿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绪方用带有些许讶异之色的目光看着库诺娅,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

至于阿町

“嗯嗯”阿町沉吟着,因努力思考的原因,整张小脸都绷了起来,“库诺娅,你刚才说的那些感觉有些难懂啊,我有些没听懂”

“哈哈哈哈。”库诺娅大笑了几声,“听不懂也无所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也只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把我刚才的那番话当成是在发牢骚便好。”

“如果你实在好奇我刚刚都在说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你的丈夫。”

“我看你丈夫的表情他应该是听明白了我刚才的话。”

阿町转头看向绪方,而突然被库诺娅点名的绪方正露出沉思表情的他,面对库诺娅的突然点名愣了愣。

看了看阿町,然后又看了看库诺娅后,绪方抓了抓头发:

“你若想知道库诺娅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倒的确可以尽可能给你解释一下但我也不是一个很擅长耍嘴皮子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否给你解释清楚。”

“嗯那算了。不用跟我解释了。”阿町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对这种似乎充满了哲理的大道理,一向不感兴趣。我也最讨厌听什么大道理了。”

“反正再怎么有哲理的大道理,都没有你和我今晚吃什么重要。”

看着阿町脸上的这抹带着几分无忧无虑的气息的笑容,绪方怔了怔后,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微笑。

“是啊。你说得对。”绪方笑道,“乌恩卡姆依关我们什么事?与其去思考这些大道理,倒不如来好好想想我们今晚吃什么。”

“我好想吃鱼啊!”阿町把手举得高高的。

“我也有点想念鱼的味道了。”绪方附和。

“别想什么鱼了。”库诺娅没好气地说,“都给我乖乖地吃我给你们量身定做的伤员餐。”

绪方和阿町的表情一同垮了下来。

第7卷乌恩卡姆依终!

第8卷最终卷一刀斋预告:

“绪方先生,去圣地高野山,那里说不定有你想要的一切。”

“你已经是朝敌了,现在又想做佛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