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什么根？”
“……”
张虎摸了摸下巴，加重语气重复道：“马培根。”
“哦，是马培根啊。”秦牧点点头，干脆道：“不认识。”
“不认识？真的？”张虎直直盯着秦牧的眼睛，道：“荣成房产建筑公司的老板，你不认识？”
“荣成公司？马老板？”秦牧装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你们说马老板我就认识了，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要拆我的墓场。怎么了？你们找我就是因为他？”
“没错。”张虎点头，道：“他死了。”
“死了？！”
“对，在今天午10点35分，马培根在荣成公司的办公室内失踪，屋内残留大量的血迹。经过化验，血迹的主人正是马培根。”
“失踪？只是失踪了吗？那你们怎么会确定他死了？”秦牧皱眉疑惑道。
“以现场出血量判断的，已经可以确定马培根死亡。而你，是在他死亡前不久，唯一与他有过矛盾冲突的。”
“什么？！”秦牧一脸的震惊，随即指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的道：“所以你们来这里是怀疑我？认为我杀了那个马什么根？”
“是马培根。”张虎双眼一眨不眨，看着秦牧的眼神与面部表情，道：“你不要太过激动。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将你列为犯罪嫌疑人的意思。”
“我…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啊！而且我和他的唯一交流就是他要拆我墓地，我还没见过他的面呢……”秦牧装作激动的模样，脸涨得通红，摆着双手解释着。
“别激动，同学，我们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并不是真的怀疑你。这是我们案件调查的程序，请你配合。”女便衣走前，露出微笑，语调平稳、语气轻柔的安抚道。
“……那行吧，我肯定配合你们，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秦牧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折叠椅，伸手道：“你们都坐吧，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好。”张虎点了点头，就要坐下，但是找了一圈，才发现空荡荡的折叠桌下，只有秦牧坐着的那一个椅子……
众警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知道这是眼前的小年轻在表达不满。
事实，他们也都不认为秦牧这个在校大学生是杀人凶手。
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马培根的冲突并没有升到需要杀人报复的程度。
另一方面，罗山屯的这个公墓距离市区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还会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而根据他们警方搜集的信息，在午九点的时间，秦牧还在公墓里与拆迁队对峙，所以不具备作案时间。
买凶杀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太现实，可能性很小。
他们来到这里对秦牧进行询问，真的只是作为例行公事而已。
张虎轻咳一声，开口道：“坐就不必了，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就走。”
秦牧点头，做出请的手势。
“请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摆着桌椅？是你有客人要来吗？感觉你像是在迎接。”
伴随着张虎问询，一旁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员打开小本子，开始坐着记录。
女便衣也拿出来录音设备，进行录音。
“长期住在墓地里会很别扭，所以平常天气好，我就出来坐坐，喝点茶水。”说着，秦牧倒出一杯凉茶，喝了一口。
张虎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是在校大学生吧？为什么在这荒郊野岭的经营一个公墓？有人购买和租用墓地吗？”
“没有，这个墓地是私人性质的，一般不会租卖给其他人。”
闻言，张虎与众警对视一眼，每个人都是有些不解。
“那你在这弄公墓是为什么？”
秦牧摇晃着茶杯中的茶水，平静的道：“当然是等着升值。”
“升值？”
“对。”秦牧将茶水一饮而尽，笑道：“你们看，现在房价涨的这么狠，墓价也是一样，也在越来越涨，而且涨幅不比房价差多少。以后死的人越来越多，国家又不让随便埋葬，未来公墓就将成为下一个风口，价格绝对会节节升高。我这就是为了投资。”
张虎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秦牧丝毫不停，继续滔滔不绝的讲道：“这块地皮根本就没有多少钱，投资很低。但是等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这个公墓那就要值钱了，加通货膨胀，然后转手一卖，至少能赚一个小目标啊。”
众警：“……”
“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咱们国家，已经有很多人开始重视并且投资这个公墓产业了，我这就属于个跟风。赚钱了自然好，赚不了也无所谓，几万块钱，比买彩票靠谱，你们说对不对。”
众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张虎也轻笑了一声，摸了摸下巴，点头道：“你这个眼光确实挺独特的，也算是不错的创业项目了。”
“对。”秦牧表现的很得意，指了指身后的墓场，开口道：“咱们这也算认识了，大家就都交个朋友，我别的忙帮不了，但是想要坟头就跟我说，最好的几个位置肯定能留着。”
众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