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军事历史 > 探秘解密群 > 第十三章:捕鱼

晚宴结束,都喝了不少酒,开车去镇住宿是不行的了,于是我和白雪去车里休息,放倒了座椅,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半夜醒来,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着我,那样子睡得真甜。我不忍心吵醒她,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这一夜,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我和白雪去朱家老村给火狐换药,发现在铁笼子前面多了两个酒杯一样的东西。两只杯子面还沾着灰尘泥土,我拾起来擦拭几下,仔细一看,心中一阵激动,这竟然是一对大明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

但见这对鸡缸杯,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的风韵。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足底边一周无釉,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六字款。

鸡缸杯价值几何,从明万历年间的《神宗实录》的记载就可以看出,“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

由于鸡缸杯的名贵,引来仿制不息。清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各代无不仿烧。康熙时仿品最佳,从造型到纹样都贴近原作,鉴别时须从造型、胎釉、色彩及款识仔细品察。以我的鉴定水准,认定这对鸡缸杯绝对是明成化年间的真品,那价值可不菲,比起在林家村收到的那件明代官窑的青花龙纹大罐只高不低。

这对鸡缸杯有着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从地底下倒腾出来的,可是这位火狐大哥明明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怎么会半夜跑出去盗古墓,这显然不合情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这对鸡缸杯应该是那只白狐夜里送来的。都说狐狸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之一,看来这话不假啊,白狐这么做大概是想用鸡缸杯换回火狐的自由。

白雪见我对着那对鸡缸杯沉思,指着我手里问:“这是火狐的家属送来报恩的?是不是很值钱?”

“应该是报恩吧。”我说道:“至于价值嘛,只能用值老钱来形容了。”

“你这是好人有好报。”白雪说:“要不咱们这就把它给放了,让它和家人团聚。”

“这还不行,它的伤口怎么也要在这里将息几天,我也想早点放它走,但现在放了它,它那条腿可能就废了,以后能不能在野林子里生存下来难说。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这时候不能半途而废。”

我将两只杯子揣进兜里,继续给火狐换药。还别说,今天的伤口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发炎的地方已经消肿,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而且火狐的精神头看起来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换完了药,白雪又给火狐换了清水,把昨天没有喂完的猪肝全部放进了塑料盆里,依然不忘倒半碗酒。完事之后,对火狐摆摆手,说:“再见了,火狐,等过几天你伤好了,这位大哥会放你出去的,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火狐低鸣几声,站起身,凑到笼子前望着白雪,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听懂了白雪的说话,也好像是给白雪道别。

送白雪到莆田市里搭去泉州的车,我又买了几斤生猪肉,生牛肉,准备一部分给广建、大黄他们做菜吃,一部分给火狐进补一下。当然酒也是免不了要买的。

下午,陪着广建、大黄他们去巡山,收获了几只野鸡和一只小野猪,对于他们是怎么捕鱼的我很好奇,但收鱼一般是早,所以要想看他们怎么捕鱼得等明天了。

傍晚,照例去给火狐换了吃的喝的,再把笼子清扫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起了个大早,我去给火狐换药的时候,又发现在铁笼前面多了一对成化斗彩葡萄纹杯,我也没客气,照单收了。

这对明成化斗彩葡萄纹杯,杯所绘葡萄、桑椹、竹子等植物。叶着绿色、蔓为黄彩、果实为紫彩,外轮廓青花为国产平等青料。这种青料高锰低铁,烧后呈色清新淡雅。与永、宣时期的苏泥渤青料所呈现的浓艳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苏青中含铁较高,故烧成后色彩中含有铁结晶斑,色泽艳丽,青中泛紫。成化斗彩中的黄色变化丰富,有微微闪红的杏黄色、娇嫩明澈的鹅黄色、柔和温润的浅黄色、浓而不躁的姜黄色。

这对葡萄杯所绘的黄彩蔓属最后一种浓而不躁的姜黄,它更好地衬托出了恰如熟透了的葡萄紫。这对杯的紫色用色浓厚,但又不失整体恬淡之韵,其色如赤铁,表面暗淡无光,正是成化斗彩瓷器特有的颜色。

今天火狐的伤势明显好转,精神头更足了,可惜我还是不能放它走,它的伤口虽然结痂,但还不是很厚实,放归山林容易把结痂的地方擦破,如果感染了那也是要命的。

给火狐换完伤药,添了食物酒水,出了朱家老村,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大黄、广建、大光、广福,大眉毛五人已经在那座老桥等着我一起去起网收鱼。

这群盗猎者现在装备还挺足的,除了那辆新买的小客货,还有台三轮车。顺着河边有条两三米宽的山野土路,小客货没法在这样的山路行驶的,但三轮车在面跑起来蹦得老欢。

三轮车放着两个大鱼桶,一副水桶挑子,还有一台发电机和两个增氧器。野生鱼的生命力其实是很顽强的,如果鱼桶装得太多就不好说了,配备这些装备叫做有备无患,因为鱼死了,只能做腌鱼,酒店倒也收,就是麻烦了些。

顺着坑洼不平的山路沿着河边走了约莫两里地,广福把三轮车停下,一行人下了车,大眉毛挑着水桶走在最后。

来到河边,大黄和广建几人开始取前一日放在这里的地笼,有好几种,方型的,圆形的,条形型的。最霸道的是一种多节可折叠的地笼,有七八米长,不管大鱼小鱼亦或是龙虾螃蟹钻进去都无法脱身,最后都成为世人的盘中餐,碗中食。

在这处放网点一共取了五十多斤野生鱼,多以青鱼和鲤鱼为主,也有少量的白条、黑鱼、鱤鱼,鳜鱼,甚至还有河虾和螃蟹。地笼里最大的鱼有五六斤重,两三斤,一斤半斤以的也不少。大黄和广建负责挑鱼,太小的统统不要,用广建的话说,不能竭泽而渔,留点种子,来日方长。

大眉毛和广福一人拿着一个鱼桶装鱼,装满之后由大眉毛挑到小三轮处倒进大鱼桶。在河岸边的沙地,广建还挖了好几个专门捕捉甲鱼的沙坑,四壁光滑,里面放了用酒和动物肝脏配制的饵料。

还别说,那几个沙坑有两个里面有收获,一共捕获了三只肥大的甲鱼,每只都在两斤下,卖到酒店值老钱了。除了三只甲鱼,竟然还有一只草龟,个头不大,一斤左右,闻着老大一股中药味。

广建乐呵呵的说:“一龟顶三甲,这只草龟起码能卖五百块。”

“能卖这么多?”我有些疑惑的问。在我的观念里,认为甲鱼的滋补功能可比草龟大,理应比草龟值钱才是。

“这个你就外行了吧,甲鱼的营养是很高,但是药用价值就没法和草龟相比了,所以价格甲鱼按斤算,一斤一百,草龟按只算,次捕到的那只草龟也差不多这样大,卖了五百块。这玩意可是被中医奉为食补和药补的品,有钱也买不到,何况还是野生的。”广建颇有得意的说。

“李哥,要不你买来放生呗!”大光在一边阴不阴阳不阳的整了一句。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屙屎主意,我这边买了放了,不过几天这只草龟还不是会被你们抓住。乌龟这种动物可没有狐狸那样机灵,谁知道它是不是记吃不记打,不长记性的主,不过这三只甲鱼我买了。”

“真买了放生?”广福问。

“想得美,给我先养着,等火狐的伤好了,我带回泉州炖甲鱼乌鸡汤。”

第二个放网点相隔有三里多地,到这里小三轮也就算开到头了,再过去两边都是山崖峭壁,那条河流掩映在崇山峻岭之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在两岸苍翠浓密的树林映照下,也变得蓝绿蓝绿的,这种水色的变化,说明河水也在变深。

在这处放网点又起出了七八十斤的野生鱼,这些鱼个头整体也比刚才的要大一点。

我以为这下取完鱼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去休息了,没想到广建却指着前方说,前面还有惊喜,我只好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前方的道路并不好走,只有一条一尺来宽的羊肠小道随着山势地形曲折蜿蜒。

拐了好几个弯,看到前方有一个大而幽深的水潭,差不多一个篮球场大小。水潭下方竟然用条石垒砌成一个两米来高堤坝。在堤坝的右侧开有一个一米多长宽的泄水口,泄水口下方的河面矗立着十几块巨大的山石,形成几个洄水凼,山石大的有半间屋子大,可以在石头与石头之间跳跃往来。洄水凼大的有百平米,小的也有几十平米。

这条河一路走来水质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就连三四米深都能一眼望到底,但到了这里却显得有些诡秘,阳光照不到不说,更看不到水底的情况,两边的山崖直耸云霄,一种逼迫之感迎面而来,外带还有一种冷森森的寒意。

大黄和广建几人沿着河中的那些大石头跳跃到一个较大的洄水凼前,那块大石有一根手指粗的麻绳,麻绳的一端绑在一根又长又粗的竹竿,竹竿沉入到河里。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一块差不多脸盆大的石头。大黄和广建两人合力拉起那根麻绳,一张房间大小的斗网缓缓浮出了水面。

这种斗网在黔地很常见,有点像一个翻过来的遮蚊罩,斗网的几个角都绑有绳子,最后集中绑定在一根大竹竿,这样的斗网比遮蚊罩也要大几十倍。

在斗网出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好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网中翻腾,诡异的是,网里面还有一条大蛇,一条长三四米,粗如成年人手臂的怪蛇。

这条蛇之所怪是因为它身的颜色,前半段黑绿黑绿的,后半段却是黄褐色,蛇头像一个三角形的烙铁,此刻怪蛇的蛇身正缠在一条两尺多长的大青鱼身。

“烙铁头!”我惊呼一声。

“五步蛇!”大黄也惊呼道,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欢喜。

我知道大黄是个捕蛇高手,见到这么难得的毒蛇,心里面不高兴才怪。

烙铁头是蛇类中一种毒性很大的毒蛇,民间也有叫五步蛇的,人要是被咬一口,基本就可以去轮回了。

“诶,这好像不是一般的五步蛇,五步蛇一般都是黄褐色的,这条蛇怎么一半绿一半黄,难道是变种?”广建说道。

我知道在湖南的莽山有一种烙铁头是通体黑绿色的,那是当地的特有蛇类,称作莽山烙铁头。其它地方还没听说过有类似的蛇类种群,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着一条与之类似但变异的烙铁头,不得不说大自然真的很神奇。

“别愣着,赶紧把网拉过来,我来抓这条蛇,嘿嘿,今天老子要炖龙凤汤。”大黄在一旁提醒广建。

广建赶紧把斗网往大黄这边顺,大黄不愧是捉蛇行家,只见他趁着大蛇缠住大青鱼机会,拎起大蛇的尾巴抖了几抖,顺势一拉,把大蛇拉离大青鱼,接着玩起北美西部牛仔甩套圈的架势,抡起大蛇甩得虎虎生风。

抡了也不知多少圈,估计就算是条龙也给抡懵逼了,接着大黄把蛇往身边的大石使劲一搭巴,直接把那条蛇给摔晕了,我靠,这样一整,那条大蛇命都去了半条。

跟着,大黄的举动让我瞠目结舌,只见他快速的拔出腰间匕首,在大蛇下半身的腹部划了一刀,取出一颗比龙眼还大的蛇胆生吞了下去,然后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烧酒。

我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怪不得大黄眼睛看着这么亮的,原来是喜欢生吞蛇胆啦!可怜那条大蛇,这回就算是我想买来放生,它也没得救了。

人无胆不立,蛇无胆必死。况且大黄也没打算放过这条大蛇,用一根细绳将大蛇七寸绑住,缠绕在一根细竹竿,给大光拿着,笑呵呵的说:“晚宰两只野鸡,一锅炖了。”

这一网总共打到百斤的鱼,可惜那条最大的大青鱼,少说也有十斤重,被大蛇咬了一口,已经翘了辫子。

要说这大蛇的毒性可真强,翻开大青鱼的腮帮子,整个鱼鳃早就变黑了。这条大青鱼是不能吃了,但青鱼石还是要的。

广建拿出匕首熟练的从大青鱼的头部取出一块如婴儿拳头大小,黄色透明状石头,这就是青鱼石了,看广建的熟练程度,这活他不是第一次干。

青鱼石,又称黑魭石。来源于青鱼(黑魭鱼)的鱼体内,其色为黄,其形如心,坚硬如石,晶莹体透,如翠似玉。青鱼石在客家地区奉为珍希物品,可串绳系于小孩手腕之,民间传说有趋凶避邪,防小孩惊吓,纳福纳禄的作用。

在这个捕鱼点不止下了一个斗网,还有其它的网箱地笼,取来的鱼一副鱼挑子装不了,为了保证鱼儿不死,大黄、广键他们有自己的办法,两人将个头大的鱼的嘴和尾巴绑成一个个的弓形,用竹竿穿了挑着,让大眉毛和广福赶回小三轮,放进大鱼桶里,这种绑鱼办法能保证这些个头大的鱼一天都不会死。

弓鱼之术是福建本地惯用的一种处理鱼的奇妙技术,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其实它的用法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把一条鱼绑起来,呈现出一种弓的形状。这样不仅能够让鱼儿活的时间更长,而且还能够把鱼本身带有的腥味儿给去除掉,吃的时候更美味。只是不知道大黄和广建是从哪里学了弓鱼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