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女生小说 > 宁负韶华不负卿 > 第二十三章 你不怕吗?

余依然拿着热毛巾细细擦拭着炆辄苍白的脸颊,指尖偶尔的碰触,让炆辄感觉到温暖的存在。昏暗的灯光下,炆辄紧闭着双眼,余依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过眼前的这个人,生病时的炆辄,没了之前的冷无情,相反,脸部线条是如此的柔和。

余依然掖了掖被角,转身准备去换洗毛巾,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自己。

低沉而又虚弱的声音传来:“你不怕我吗?”

“啊?”余依然当下没缓过神。

“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我去换换毛巾。”余依然反应过来后并没理会炆辄的问题,将右手从炆辄的大手中抽出。

炆辄苦笑着,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胃病发作时最后居然是这个小女人在照顾自己,没有一丝埋怨,不带一丝嫌弃。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所谓的冥冥中注定。

余依然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炆辄已经沉沉睡去,只是紧皱的眉头,没有血色的嘴唇,以及那一双紧紧按着胃部的大掌,表露着床的人此刻多么痛苦和无助。一直以为像他这么高高在的人,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原来世间万物,其实都是一样的。

余依然无奈的摇摇头,她也在想:“自己是可以无视他的,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对任何人心狠,否则现在的她也不是这个样子。从小,妈妈就教导她,对人要善良,遇事要坚强乐观,什么困难都是暂时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诗一直是她的座右铭,从未改变。

想起妈妈,余依然脸的悲伤越发明显,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这个家安静和睦的生活,爸爸去世,妈妈成为植物人,她的生活在一瞬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司被大伯占为己有,忍气吞声的寄居屋檐下生活,看着大伯母的脸色过日子。自从搬进别墅后,去医院看望妈妈的次数也少了。

余依然的思绪是被不安分的某人给唤回的,炆辄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大掌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

余依然看着极力在隐忍着痛苦的炆辄,全然忘却今晚还发生过争执的他们,一双白皙如玉的纤纤小手覆在炆辄的胃部,轻轻揉捏又不失力度。

炆辄隐隐约约感觉到疼痛在被驱散,胃部的不适感也在慢慢减弱。

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充足。

睁眼,入目的是一张慵懒的俊颜,修长的睫毛引人注意,那双眼睛更是迷人。他就那样侧卧着,注视着她,看模样,显然是醒来一会儿了。已经完全没有了昨晚生病时的状态,能看到的只有眸底稍许的倦意,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是什么时候睡到床的,昨晚明明是坐在床边的。”

正当余依然疑惑不解时,炆辄利索的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淡淡留下一句:“再不起床,该迟到了。”

后知后觉的余依然,抬头看向钟表,连爬带滚的下床,冲进卫生间,看一眼满嘴牙膏泡泡的炆辄,双手合十:“要迟到了,女士优先。”说完直接将炆辄推出门外,砰一声,卫生间的大门被关。

一只手还拿着牙刷的炆辄,就这么华丽丽的被关在门外,“这个女人,以为照顾本少爷一晚,就可以这么胆大妄为吗?”

心里正腹诽着,眼前的门被打开,余依然尴尬的笑笑:“炆总,您请。”说完便想开溜。

“站住,等我!”炆辄口齿不清的话语依旧带着威严。

“炆辄总,我要迟到了。”余依然撅着小嘴,心中却想着,“丫的,知道昨晚不管你了,有没有点感激之心啊!”

“我送你。”炆辄直接关门,不给余依然任何拒绝的余地。

余依然焦急的看着钟表里的指针嘀嗒嘀嗒的走着,只能祈祷着,里面的人快点完事。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拉开。

炆辄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丝不苟的头发,剃完胡须后精致的脸庞,线条明朗的骨骼。大步走向更衣室,换下身的睡衣,修身的黑色衬衫将他完美的身材显露无遗,真正诠释了什么是宽肩,窄腰,倒三角身材,尤其是袖口处的两颗黑色钻石,更是展现出他王者的气质,丝毫不逊色当今的小鲜肉们。熟练的套黑色西装,抓起车钥匙。

……

纵然余依然不想坐他的车,可看着时间也确实来不及班,这个点儿这儿根本打不着车。只好硬着头皮,跟炆辄的步伐。

车子一路平稳,开到距离公司比较近的公交车站时,余依然低声开口:“就停这儿吧,我自己走去公司。”

尽量不去招惹眼前的大恶魔,可是这辆车子实在太显眼,如果停在公司楼下,现在都是班的员工,无论被谁看到,都会有渔轮产生,虽然事实如此。

炆辄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往他身边的女人,都费尽心思的想让别人知道,她们是炆辄的女人,以此来提高身价,可眼前的这位却是极力在隐瞒着,明显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是在欲擒故纵吗?炆辄心中不解,也没有说话,但他内心其实早已否认这是在欲擒故纵,只是他还未察觉。

右手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谢谢,那我先走了。”余依然慌忙解开安全带,向公司的方向跑去。

……

“喂,大伯。”临近下班时,余依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依然,你是不是惹黄总生气了,自从个合同之后,黄总再没见过我,今天我去找黄总,他说,去问你的好侄女,然后一脸生气的就走了。”余洪文的声音是那么的紧张。

“我……大伯……”余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想向她们解释。

“依然,到底怎么回事。”余洪文坚持不懈的问着,语句里没有一丝为余依然担忧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