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今日穿的这么单薄可不行，外面风大，还是要多穿一些御寒。”叶拂衣浅笑着从柳雨婷面前走过去，也没多给她一个眼神。
她深知柳雨婷那眼中的妒恨来由，也懒得去多注意什么。
毕竟她们早就已经结仇，现在要说有什么冰释前嫌的可能，她是不会信的。
况且，也没那个必要。
“好，听你的。哀家倒是也没觉得怎么冷，倒是你，快过来让哀家摸摸小手凉不凉。”太后笑吟吟说着，根本没将屋子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除了晋王妃柳雨婷之外，其他的皇家女眷也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一些高官的妻女也都按着各自的身份，远远的坐在并不显眼的位置。
每次宫中宴席开始之前，这后宫中，都必然会演一场好戏。
只不过是平日里都是嫔妃或者是那些贵女之间，但今日，她们的目光却都在叶拂衣的身。
有探究，嫉妒，甚至愤恨想法的她们，都只想看看叶拂衣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皇家的几位都迷得团团转。
“皇祖母不用担心，我穿得厚实，并不冷。”叶拂衣在太后左侧的位置坐下，与凤清湛二人并肩。
而太后的右侧，则是坐着满脸笑容的苏菀怡，看着叶拂衣的眼中多带担心。
“拂衣，你的伤情如何？”苏菀怡忍不住问出口，对叶拂衣的情况实在是忧心。
只可惜前几日她一直在宫里忙着晚宴的事情，也没抽出时间再去郡主府看看。
“有劳皇后娘娘担心，都已经好了。”叶拂衣浅笑回应，对自己这位未来婆婆除了恭敬之外更多是欣慰。
遥想没多久之前，她还一口一个妖女的喊着她。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
“那就好，宗人府和刑部已经在调查中，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苏菀怡沉声开口，面的笑容敛了大半。
她这话特意提高了语调，中气十足的话出口，让屋中的人无法忽视。
谁都知道皇后这是在敲山震虎，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惹得她不愉快。
“今日是国宴，也是家宴，拂衣你等下不必拘谨，跟着湛儿身侧就好。”苏菀怡转过头重新看向叶拂衣，笑容满面。
她变脸的速度极快，可却也没有让叶拂衣生出反感。
毕竟，这脸是因为她而边，但却并不是对着她，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凤清湛只是坐在叶拂衣一侧品茶，并不开口，淡然自若的模样不免引人侧目。
旁人看倒也算了，叶拂衣权当是自己眼光好，看的男人优秀，惹人眼红。
可要是看他的人是柳雨婷，那就另当别论了。
“晋王妃今日怎么一人来了，晋王呢？”叶拂衣淡淡问出口，对柳雨婷毫不避讳的眼神感到恶心。
她既然已经成了婚，便理应知道她和凤清湛再无可能。
怎么，现在她倒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王爷去请侧妃了，今日宫中设宴，侧妃理应带着孩子一道前来才是。”柳雨婷浅笑开口，出口的话却使得叶拂衣面色微变。
林晚？林晚此刻应该在林家才是，他要去林家请？
凤清湛端着茶杯的手为微收，随即收了手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暗处的人看着他的动作，快速隐了身形朝着宫外而去。
“侧妃体弱，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未必有精力过来。来人，去林家告诉晋王一声，就说哀家让林侧妃好好歇着，不必入宫了。”
太后将叶拂衣的神色看在眼里，随即开口的话明显是替她着想。
那日拂衣她们虽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可她也听得出来两个孩子的事情与晋王有关。
他身为父亲都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现在这个时候反倒去请他们，居心何在？
“母后说的是，两个孩子尚且年幼，林侧妃确实是辛苦了一些。”苏菀怡浅笑着附和一句，也同样是这个意思。
宫中没有人是瞎子，哪怕她平日里不在意这些，可多多少少也明白其中是怎么回事儿。
“有劳母后和皇祖母忧心，林侧妃身子平日里看着不错，王爷对她也很是体贴。”柳雨婷幽幽开口，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向着林晚还是向着凤夜辰。
可无论是什么，她这话却听得叶拂衣不由反感。
“是吗？哀家倒是没看出来体贴在什么地方。晋王胡闹，你这个王妃可不能也跟着胡闹。”太后冷冷开口，比叶拂衣先一步开口。
她语带苛责，显然是在质疑柳雨婷这个晋王妃当得不够称职。
柳雨婷听的脸色一白，想到前些日子入宫那次，服软道：“皇祖母息怒，是孙媳失言了。”
“既然知道失言，往后便管着点嘴，免得祸从口出却还不自知。”太后冷冷开口，对柳雨婷根本没有半点顾忌。
她之前已经太多次纵容她，硬是将她骄纵成现在这个样子，胡作非为。
继续这么下去，她还不知道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祖母说的是，孙媳记住了。”柳雨婷低着头，肩膀微颤，显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若是之前，太后定然是心疼这样的她。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后此刻看着她这样只觉得做作。
“今天是除夕，是大家高高兴兴的日子，晋王妃可别这么哭哭啼啼的触了霉头！”苏菀怡冷冷开口，同样没有丝毫心软。
柳雨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之前肯定是多加疼爱，想让她找个好人家。
甚至，还想着将来的太子妃之位是她的。
可谁曾想到，这么多人的骄纵，只让她学会了强取豪夺，耍尽心机。
如今沦落到人人嫌弃的地步，也是她自作自受。
柳雨婷点了点头，就连话都没再说出一句。
她紧咬下唇坐在那里，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可越是如此，她就觉得眼睛越是疼的厉害，眼泪仿佛是被灌了辣椒水一般咬的她生疼。
太后只不过是瞥了她一眼，便浅笑着看向叶拂衣，柔声问道：“来的路累不累？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