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极品仙妃:王爷悠着点 > 第十三章 意想不到

郝宅可真是富丽堂皇,门前放了两只庄严肃穆的石狮子,门梁挂了两个贴着喜字的大灯笼,吊着一串蜿蜒在地极长的鞭炮。这原本是雍王其中的一处私宅,现已赠予了郝天临,挂了郝宅的牌匾。

花轿一停在大门前,有人便把鞭炮点燃了,响声震耳欲聋,响了好长一阵子,扬起一阵浓烟,好不吵闹!

鞭炮声落,喜娘叫道:“开轿,新人起!”

郝天临便来到花轿前,用喜竹挑开花轿的帘子,扶出新娘,将她慢慢扶进郝宅,喜娘在他们身后不停撒米。

他们来到堂前,堂坐着雍王,一众人等在堂外观看,他们有的人看新娘,更多的是看王爷,虽说雍王有时会在妙音堂登台演出,但那是富贵人家才能进的地方,堂外的大多是普通老百姓。

“新郎新娘就位!”喜娘喊,“跪,献香!”

郝天临和夏纯各拿着下人递给他们的香插在神台。

喜娘喊:“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他们又跪在神台前三叩首。

喜娘喊:“跪!一拜天地!”

他们拜了天地。

喜娘喊:“二拜高堂!”

他们叩拜斟茶给雍王。

本郝天临也请了远房表姨纯太妃过来主婚,可纯太妃要伺候外感伤寒的太后,便不能前来。

乔子湄一直站在人堆里观看大婚仪式,到了拜高堂之时,她突然发现了同样站在人堆中披着黑色披风的南宫依和陪在她身旁的兰媖小姑娘,她和南宫依相隔了几个人,也许是南宫依看仪式看得太过入迷,并没有发现她,但她清楚地看到,南宫依一改往日的冷傲神态,戴着黑帽子的侧脸惨白憔悴,眼中透着淡淡的哀伤,黑曜石般的瞳孔滚动着泪花,她一直紧紧地盯着一对新人,使劲握着金色巫杖的拳头突出根根分明的骨头。

当喜娘喊“夫妻对拜”时,南宫依的泪终于滚落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往昔的情景历历在目——

“天临哥哥!”

六岁的南宫依穿着水蓝襦裙,扎了两条柔顺的低辫子,额前还是那层柔顺飘逸的齐刘海,笑容可爱甜美。

她蹦跳在前面,水汪汪的大眼笑眯眯地往回看:“天临哥哥,你快点,我带你去看彼岸花!”

八岁的郝天临快步跟在后头,有些许无奈,道:“那是传说中的死亡之花,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

南宫依将他带到山,穿过一片茂密树林,已从正午走到黄昏。

郝天临不愿走了,道:“你当时怎么不摘下来,我好饿,要回去了!”

南宫依折回头拖着他的手臂快步往前走,道:“那花不能摘!就快到了!”

他们来到悬崖边,郝天临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靠近悬崖:“危险,别过去!”

南宫依拉着他的手,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花是我采药的时候发现的,就开在悬崖边,漂亮极了!”

郝天临只好跟着她走到悬崖边,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走得很是谨慎。

南宫依甩开他的手,趴在悬崖边往下看,兴奋地指着崖下喊道:“天临哥哥,你看!”

郝天临也学她一般趴下来,低头往下看。只见悬崖边的一条石缝里长出一小片红彤彤的彼岸花,红色的花被向后卷曲,像爪子一般的花瓣针一样幼细,花儿随风飘动,像极了立在悬崖边舞动着的红衣舞姬。

南宫依赞叹道:“太美了!巫书讲,彼岸花是黄泉路唯一的花,指引鬼魂通往冥界。”

郝天临道:“这只是普通的花,不过是不多见而已,有什么好神奇的!”

南宫依神情倔强:“你有见过普通的花长在悬崖边吗?我爹是最厉害的巫师,他预言我会成为比他还要厉害的巫师,你要相信我的话,这就是通往地狱的花!”

郝天临四周观望,看到不远处的悬崖边也长出了一堆野花杂草,他指着那堆野花说道:“你看,那些野花也长在悬崖边呢!”

“哼!”南宫依气鼓鼓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和衣服的尘埃,道:“彼岸花就是地狱之花!”

郝天临也站了起来,也相当固执:“那你说,地狱在哪里?”

南宫依指向悬崖底下,道:“你跳下去就知道地狱在哪了!”

话毕,她扭头就走。

郝天临看向悬崖底下,深不见底,双脚便软了,紧追南宫依身后。

回忆总是美好的,美好得让人窒息。

以前的南宫妹妹,现在的南宫姑娘,以前的天临哥哥,现在的郝大哥,以前的清莹竹马,现在的点头之交。

南宫依重回现实,布满血丝的泪眼看着喜服加身的郝天临,头痛欲裂,她忽而捂着疼痛的胸口跑开了,兰媖追了去。大家都沉浸在这份喜悦当中,没有人会在意她们。

郝天临转身送新娘回新房之际,忽然看到众人中那一抹黑,正仓皇离去。

喜宴就在郝宅的大院中举行,凌子煊出资请了有名的大厨过来煮食,备了山珍海味、琼浆玉露。宴会总共有两场,早晚各一场,中午,客人都会在宅内休息,等到了晚,新娘便会出来和大家敬酒。

凌子煊让郝天临跟他喝了几杯酒,他大笑道:“哈哈哈,郝战,你八岁便与本王一同长大,现在竟占了风,早于本王娶妻啊!”

大家都大笑起来。

“那王爷可要赶紧了!”说着,郝天临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此时,一个侍卫前来禀告:“王爷,花小姐已等候着王爷。”

凌子煊一听,马向郝天临告辞,急匆匆地赶往妙音堂。

郝天临继续和大家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当大家大快朵颐之时,乔子湄正陪着花漫天在新房里,花漫天坐在红晃晃的床,还没掀开红盖头,她要等着郝天临来掀,刚才郝天临牵着牵红带她进来后,被朋友拥着去了喝酒,还来不及掀开。

乔子湄说道:“恭喜你!”

花漫天心不在焉道:“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

乔子湄听得她声音低沉,便问:“怎么了吗?”

花漫天沉默一阵,道:“我夺舍夏纯,拥有了夏纯的一切,包括记忆。”

乔子湄透过薄如蝉翼的红盖头看到她神色低落,只听她继续道来:“夏纯在街碰到了一个人——我妹妹花映容,她将一袋银子交给夏纯,让她放在天临的食物中,刚开始夏纯不肯,可妹妹说,这只是媚药,能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夏纯心中的确爱慕天临,而且家中哥哥又要等着一笔钱来娶妻,所以就答应了,可没想到这药并不是媚药那么简单,是会致死的。”

乔子湄诧异:“花映容为何要这样做?”

花漫天幽幽道:“她是想要我离开郝天临,可她为何会突然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并非凌子煊?”

她顿了顿,转而冷冷一笑:“她明知他是我喜欢的人还如此做,果然,跟了尊后以后,做事也狠了!子湄,你快去找雍王,告诉他我妹妹要害他一事,他今日也在郝宅,正是大好机会,不然你去妙音堂找他,倘若碰我妹妹,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办了!”

乔子湄点头:“我这就去找他。”

“子湄,”花漫天见她正欲离开,连忙叫住,又道:“日后你要是无处可去,可以留在这里,我助你修炼成妖,得到实体。”

乔子湄沉默,妖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是很黑暗的一种类别,她不敢多想,她已经很努力在做一个鬼了,她现在可以摸到实体了。

花漫天透过红红的盖头看她,见她神情疑虑,道:“你只是留在这里也行,至少我可以保护你。”

“谢谢你!”乔子湄说道,无疑郝宅是一个好的落脚之处,至少可以躲避妖精的抓捕。

“噗!”

忽闻花漫天一声呕吐,大口鲜血吐在喜裙,染得鲜红的喜服愈加殷红。

乔子湄大惊,赶紧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花漫天拿着红色手帕伸进盖头里擦拭唇边的血迹,她喃喃道:“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女人,她千里传音告诉我,让我离开郝天临,她知道我是妖精!”

乔子湄立即想到了这个女人会是谁:“南宫依?”

花漫天追问:“你知道她是谁?”

“她是一个女巫,”乔子湄点头,而后细看了花漫天一眼,“喜欢郝大哥。”

花漫天道:“我现在夺了舍,法力减退不少,才会这么容易被她所伤,今日我行礼之时,她肯定也在,竟能一眼看出我是妖精,还隔空施法伤了我,法力也是不差!”

乔子湄见那南宫依看去不过二十来岁,居然有如此高的法力,的确让人意外。

忽闻有人敲门:“娘子,我要进来了。”

乔子湄马隐了身,花漫天显得有些紧张,忽然瞥见喜裙的殷红血迹,马使法将血迹隐没,她道:“天临,你进来吧!”

郝天临带着一身酒气进了门,但看出来他还是清醒的,他随手关门,道:“我怕你寂寞,又怕他们一直灌酒,且进来避避。”

花漫天温柔“嗯”了一声。

乔子湄见他来了,也知地离开,赶着去找雍王。

郝天临负手立在花漫天身前看了她一阵,方前用喜竹掀开她的红盖头,掀开之际,看到的竟然是身穿喜服带着妆容的南宫依!

他眨眼甩甩脑袋,定睛一看,是夏纯无疑。

花漫天想起夏纯的所作所为,吞吐道:“我、我……”

郝天临伸手掩住她的嘴巴,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郝天临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她点点头,低眉顺眼地坐着。

花漫天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却听他问:“你饿了吧?”

“啊?”花漫天讶异他不合时宜的问话。

郝天临笑道:“辛苦了一日,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我去庖屋让他们准备一下送过来,吃过后,你休息一下,不用一直等我了,到晚宴时,我再过来接你。”

花漫天点点头,心中顿感失落,说怕她寂寞,只是过来掀了红盖头,让她不用再等,转而想到自己并非真正的夏纯,心中也好受了些,就当作是新的开始,让他慢慢真正地喜欢自己吧!

郝天临让人备了食物给花漫天后,没去应酬客人,而是到了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静静地想着——

“天临哥哥,你要进宫?”

“不然呢?我唯一的亲人,我爹,被你爹杀了!”

“陛下下令要郝大人抓尽天下学巫之人,我爹也是反抗才会错手杀了你爹,而且我爹已经被砍头了,我娘也殉情了,你要再走了,我真的就孤零零一个了!”

“巫术谋财害命,你以后也不要再学了,不要走你爹的后路!”

“胡说,巫术助人,害人的是假巫!”

“我表姨派人来接我了,我们也算是仇人,后会无期!”

先帝驾崩,赋傲国景昌四年,逐渐盛行巫术。

郝天临收回思绪,心想,这都是命。

乔子湄在郝宅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凌子煊。

她来到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妙音堂,就在他平时歇息的房中,她终于看到了他。

凌子煊独自一人在作画,画的是几条锦鲤,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子湄见过王爷!”乔子湄跪下。

“嗯?你又来做什么?”凌子煊轻轻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继续作画,对于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我今日来是有事要禀告王爷的。”乔子湄道。

“说!”凌子煊依旧在作画,画的是荷花池中的第八条锦鲤。

“子湄想告诉王爷,花映容是……”乔子湄顿了顿,心想他会不会不相信。

“她是什么?”凌子煊兴致盎然地抬头。

“她是妖精,她留在王爷身边,是要害王爷的!”乔子湄一口气将话说完,鬼他都见了,怎会不相信有妖。

“哈哈哈!”凌子煊忽而大笑,最后画第八条锦鲤的嘴巴,头还没抬,诡异地笑了,双眼凌厉地翻瞪向她,“是吗?”

乔子湄感觉他好像中了邪一般,和平时很不一样,想要离开,急忙道:“子湄已经将话说完,先告辞了!”

“想走?”凌子煊一个闪现来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甚是唬人。

乔子湄惊诧:“你……”

凌子煊伸手将乔子湄一抓,她便变得巴掌大小,又将她往画中一放,成了第九条锦鲤。

凌子煊得意地咧嘴一笑。

远处传来脚步声,凌子煊马摇身一变,变回原来面目,一直隐身的丫头阿修也露了脸,方才的凌子煊是花映容伪装的。

凌子煊推门进来,他刚训练完几个新晋舞姬,她们舞艺超群,他心情大好,边走向正在作画的花映容边说道:“让本王来看看美人画得怎么样!”

花映容微笑着站起身,声音温柔:“请王爷过目。”

凌子煊拿起画作,欣赏一阵,赞赏道:“美人你这画功简直能媲美一流的画师!”

花映容笑道:“王爷过奖了,能为映容的画提字吗?”

凌子煊手执毛笔,在画写了五个大字——锦鲤戏荷图。

花映容大赞他的字:“王爷的字苍劲有力,颇有笔走龙蛇之势。映容多谢王爷赐字!”

他们又闲情一番,花映容便要告辞,凌子煊见留不住她,便放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