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风水异闻录 > 第二十八章 决战

我直接一巴掌抽飞金川的戒指,并反手扣住其咽喉,愠声道:“我可以杀你炼魂,让你魂飞魄散之前,不由自主的吐露真相。”

“亦或者你自己把真相说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说第三遍!”

金川面色涨红,一只手握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即要偷偷在兜里拨打电话。

这等小伎俩,并不能瞒骗过我的双眼。

我一脚踢在金川挎兜的位置,手机直接在兜里碎裂,与之一起被折断的,还有金川的几根指骨。

“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当我掌心酝酿雷光,即要给金川致命一击时,他痛苦的捂着脑袋蜷缩在地,“饶命,我现在就说,把一切都告诉你!”

炼魂取魄,搜寻真相,不仅伤天害理增加罪孽,还需要浪费一定的时间。

况且,我留着金川的魂魄还有些用处。

稍作思量后,我将躺在地的金川拎起,他再没有磨叽,而是趴在地从书架的最底下,抽出一个皮质的小箱子。

金川又取出怀表,将像发条似的扭针抽出,插入小箱子的锁眼中。

只听见咔哒一声,小箱子应声打开,里头露出一本影印版线装书,封面赫然写着通阴录三个大字。

金川双手捧着书递给我,捂着骨折的右手手指,颤颤巍巍的道:“镇南门建筑的策划人是我,提出要用咒法抵挡住金煞之气的,是我花重金聘请的道人。”

我沉声道:“道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但他自称是通阴道人,目前是进程集团组建肃清者联盟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想要化解陈明与女人的怨气,必须得灭掉通阴道人才行。

我又询问道:“除了你之外,这件事与你们的董事长有没有关系?”

“没有。”金川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我们董事长家大业大,平时都待在海外,花都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我是区域的总负责人。”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坐在沙发,开始研究这本通阴录。

约莫三十来分钟,厚厚的一本书我便了然于胸。

所谓通阴录,不过是简化版的禁中玉函第一篇,将粗浅的法术摘抄出来,用阴煞之气代替道元施展。

其中的咒法粗浅且丧尽天良,为天地所不容,我尚不屑于去学习。

至于能匡扶镇南门的咒决,则是一名为五鬼吞金煞的咒法。

咒法需要收集一家五口人,其中两人融入水泥浇灌成为承重柱子,令一人死于地跳楼,一死于天悬梁,最后一人焚身祭祀,方能成术。

此五人被困在建筑内,永世不得超生,方能成就风水五行俱全的好宅邸。

得到讯息后,我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戴天晴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戴天晴疲惫的声音,“都半夜三点多钟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听此,戴天晴语气瞬间冷凝,“说吧,我能帮什么忙?”

“帮我调查陈明与陈传宝一家的死因,以及他家幸存人的所在位置。”

电话挂断,我从怀中掏出匕首放在桌,漠然声道:“金川,你此生作恶多端,偏偏命格极硬。天地不能杀你,如今我来代劳。”

“你自己动手方能体面一些,如果当我代劳……”

说着,我在掌心凝聚出一道雷光。在看到雷芒的刹那,金川不由得瞳孔紧缩,咯噔咽了口唾沫,艰难的从桌捡起匕首。

“我……我自己来。”

在金川盯着匕首,浑身哆嗦挣扎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戴天晴打来的。

电话接通,戴天晴凛然声道:“陈明是陈传宝的父亲,曾经带着一百多个人接了为期三年的工程,拢共资金十万。”

“因为工程款迟迟不下发,村里跟着陈明辛苦三年的工人,开始闹到他的家里。”

“陈明好面子,宁愿自己一死,也要把事情闹大,为村里人弄到工钱。”

“实际,陈明有一身的慢性病,每晚疼得坐卧难安,只能通过服用止痛片勉强安睡。”

“在这种情况下,陈明选择以死相逼,从工地手脚架跳下。”

“在陈明死之后不久,他的妻子就宣告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陈明的儿子陈传宝失踪,其妻子因车祸死在镇南门。至于幸存的,就只有陈明的一对女儿。”

“陈明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但身份证比实际年龄大两岁,实际十七岁半。”

“儿子才三个月大,生了很罕见的疾病,目前在金城集团的资助下医治。”

稍作踌顿,戴天晴颇有些无奈的道:“陈明一家的事波谲云诡,这些资料都是我从肃清者联盟内部网络,调取花都分部的讯息。”

“奇怪的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并且立下了详细的案情卷宗,但就是不进一步调查……”

我打断道:“你暂且不要打草惊蛇,立即将陈明一堆儿女的讯息发送给我。”

电话挂断,没过多会儿戴天晴就给我发过来讯息。

陈传宝的儿子在花都第四人民医院,女儿则在天桥街附近打工,一个星期之前在大龙火锅店辞职,目前住处不祥。

现在的局势,对我来说还算不错。

金川已经被我控制,他派去的线人已在镇南门灭杀,想要化解陈明等人的怨气,只需要将通阴道人灭杀即可。

至于陈传宝,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只要保住他不死,金城集团的人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忽然间,金川趁着我看资料的时候,悄摸站在门口转身就跑!

我原本凝聚的雷霆已经消失,刚打算追击时,门外骤然冲进来一个沉重的轮椅,将金川撞飞出三米多远。

墨如初吓了一大跳,“大……大哥,我是不是撞死人了?”

我试探了一下金川的鼻息,发现尚有微弱气息,便在颈动脉处轻轻那么一按。

“现在死了。”

将两指按在金川的眉心,而后轻轻那么一压,一道透明魂魄便飘出其体外,被我随手收入袖中。

我四下顾盼,发现陈传宝并没在周围,便疑惑问道:“你急慌忙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让你看着的人呢!”

墨如初慌里慌张的道:“大哥,对不起,我把人看丢了。”

见墨如初这幅模样,我也不好责怪,便温声道:“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在街角的时候,陈传宝说自己肚子疼,想要去前边不远的公共厕所。我看他疼得厉害,就让他去了。”

“我在外头等了好久不见里头有动静,就想着进去看看!没想到那小子特别滑头,也不嫌埋汰,直接从下水道钻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糟糕!

我赶忙释放出道家真元,感知五里之内的气息。

因四周绿化多人少,陈传宝走下水道的话,估计跑不了多远。

感应一会儿后,我并没有辨析到陈传宝的气息,可见他逃跑是有预谋的,出了下水道口后,应该被车辆给接走。

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想要找陈传宝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让金城集团赶在我之前,将陈传宝等人献祭给镇南门,就再无回天之力!

按照五鬼吞金煞中描述,今晚要死两个人,明早要死一个。

现在剩下的人中,就只有陈传宝和他的一对女儿,金城集团究竟会对谁先下手呢……

正当我犹豫时,外头忽然传来隆隆声响。

我站在阳台向远处眺望,看见相隔着二十几里地之外的镇南门,随着猛烈的震颤声,原本倾斜的两百多层高楼,竟然一点点的竖起。

声响结束以后,大楼站得笔直,这也就代表着……五鬼吞金煞已经完成,有两个人已经死在了镇南门下!

我不知道死去的是谁,但最后总要拼一拼!

目前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陈传宝儿子的地址,便坐墨如初急声说道:“立即去花都第四市立医院!”

“大哥,医院在哪啊?”

“你先出去,我用手机开地图!”

……

花都第四市立医院,在离这里十五公里远的位置,地处偏僻且在稽查所旁边,但愿金城集团的人还没来得及下手……

倚靠着大山建立的医院门口,竖立着十字花形状猩红色牌子,楼顶位置亮着黄灯,写着“花四医院。”

至于中间的几个字,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熄灭。

我刚到门口,就有带着红袖章,正值班的小护士替我推着轮椅,“先生,您要挂号吗?”

刚才在路的时候,墨如初风驰电掣在公路用轮胎擦出一道火星子,还好靠近医院时减速,没有被旁人看出不妥。

此刻,我已经想好了说辞,故作虚弱的道:“我是来找人的。”

“都这么晚了,您要找谁?”

“陈传宝的儿子。”

推着轮椅的女孩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蹙眉道:“您是孩子的亲属?”

我从兜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一万多块钱,虚弱声道:“听说这里有个民工的孩子得了重病,我想要来捐款,可是道迷了路,只能自己慢慢划着轮椅到这里。”

小护士感动得热泪盈眶,带着哭腔道:“您稍等,我这就为您登记注册。”

草草填写过捐款的同意书以后,我试探询问道:“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那孩子?”

“可是……孩子现在重症监护室,除了医护人员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听小护士说,目前孩子还没有离开医院,我不由得稍松了口气。

“没关系,我隔着玻璃看一眼就行。”

“您请跟我来……”

坐电梯来到十二楼,电梯门刚打开,幽深的长廊白炽灯忽然滋滋两声熄灭。

小护士轻咦一声,更加小心的帮我推着轮椅向前走。

两旁都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绿莹莹指示牌的灯光,我看到走廊最后一个门的重症监护室前,站着一男一女。

等离近时我才看清,男人是钻厕所下水道逃跑的陈传宝,身还带着黄色污渍,脑袋也沾着不明物体,看着格外恶心。

女孩我从未见过,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格外土气的运动服和背包,齐颔短发,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

“今天让你交住院费,你他妈的钱呢!?”

陈传宝凶神恶煞的盯着女孩,女孩美眸含着泪光,颇有些不甘的反驳道:“爸,我一个月的工资就只有五千块,加打零工才六千出头。”

“这个月我还没有交房租,吃饭也要钱。五千块前天已经打给你,交完房租以后,我就只剩下三百块饭钱!”

“你打工的地方不是有食堂么,要什么饭钱!”

“食堂只有中午和晚饭,就算我不吃早餐,每个月总不能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

……

推着轮椅的小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呵斥道:“喂,病房内不许大声喧哗。”

虽说小护士的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走廊,足够他们听个真切。

可无论陈传宝还是女孩,都没有理会。

小护士要走前时,我也顾不伪装,急忙从轮椅站起,从后头按住她的肩膀,并比了个“嘘”的手势。

“少特么废话,我管你吃不吃早餐!今天这一千块住院费,你必须交,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弟弟病死!?”

“你身不还有爷爷的抚恤金么?”

“抚恤金是留着给你弟弟动手术的,再说他病好了以后生活不要钱?我特么不管你出去打工还是出去卖,总之你弟弟的医药费,必须你出!”

“我没钱!”

陈传宝怒的一巴掌抽在女孩的脸,顿时鼻血飙飞,女孩不可置信的捂着肿胀面颊,将怀里的一千块抽出甩在地,转身捂着脸跑出去。

陈传宝接过钱,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将钱揣进兜里,偷偷打开门进入重症监护室……

小护士这才甩开我的手,急忙要冲过去阻止。

我沉声道:“别过去!”

“不行,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重症监护室,我得脚他出来!”

此时,女孩哭着跑向我们的方向,由于捂着脸,压根就没有看到我们的存在。

小护士没想到女孩会横冲直撞,差点被撞了个满怀。

就在两人即要撞的刹那,女孩的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小护士先是一惊,旋即吓得脸色煞白,柔荑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半晌才喃喃不可置信的憋出一句,“我……我是不是撞见鬼了!?”

“不是鬼,是我调动医院里的阴力,以此制造出的幻象,可以还原二十分钟前的场景。”

话落,我便走向的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的病床,躺着一个身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男婴,陈传宝一扫之前对待女儿的刻薄,看向男婴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在看到男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并非普通婴儿,而是个“讨债鬼”。

在一些老式的志怪传说中,讨债鬼通常是宿主前世欠下业债,今生找门来报偿。

实际则不然,“讨债鬼”本身与宿主没有仇怨,是因宿主做事违背天理良心,犯下业债以后,才冥冥之中被派来施加惩戒。

陈传宝望着自己的儿子,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怀中塑料袋里,掏出老式诺基亚手机,拨通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陈传宝语气极为恶劣的道:“说好了我出现在医院,你们就救我儿子,他妈的现在人呢?”

幽幽的声音自窗外响起,“我就在你身后。”

一身形消瘦,如同蝙蝠一般的黑袍老者从窗外飘掠入房内,脚尖踮地没有丝毫声音。

黑袍老者高挑消瘦,脸色苍白肌肉干枯,皱纹像是用刀子刻去的,更显得眼眶深陷鹰钩鼻陡峭。

“陈传宝,路了。”

“路?你想让我去哪?告诉你,我爹和我老婆都死了,不治好我儿子,我他妈哪也不去!”

没等陈传宝来得及继续叫嚣,黑袍老者身影俯冲前,张嘴露出一排尖锐牙齿,插入陈传宝的颈动脉。

浑身挣扎两下后,陈传宝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旋即单膝跪地,低头朝着黑袍老者喊了一句,“主人。”

黑袍老者一手拎着陈传宝,另一手拎着床的婴儿,纵身从窗户跃下。

看过全程的小护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过神,她迷茫呆滞的指着窗口,“他……鬼……”

话没说完,小护士眼皮一翻被吓昏了过去。

还好我在后面将她搀扶住,并抱到重症监护室的病床躺好。

从楼梯口到重症监护室内,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二十分钟之前发生的幻象,重复后产生的场景。

从黑瘦老者的身,我感应到了通阴录的修炼气息,想必黑瘦老者就是金川口中的通阴道人。

刚才镇南门忽然耸立,大概是因为通阴道人血祭了陈传宝和他的孩子。

即要到日出破晓,通阴道人来不及去找女孩的麻烦,且我能感应得到,刚才的女孩气息仍在这家医院里。

站在十二楼顶层眺望四周,隐约可见原本空旷的道路,出现了统一的黑色轿车,应该是金城集团的增员队伍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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