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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熬鹰!(求鲜花、求月票!)

屋庄巴萨尔,特指的是金雕一巢双卵中。

那一颗较大的卵,所产出的小雌雕。

说也奇怪,倘若金雕亲鸟产出了两个卵。

那么,金雕的性别出生顺序,是基本不变的。

第一枚卵大概率是雌性,第二枚卵则是雄性。

并且。

雌性金雕不论是体格还是力量,都要强过雄性金雕不少。

因此。

更为凶猛健硕的雌性小金雕,便是驯雕手们最钟爱的“宠物”。

见到小雌雕反应激烈,金斯别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蓦地,他看向了丢置在角落的两块木桩,以及一摞麻绳。

双眸之中,似乎闪烁着一丝犹豫和不忍。

“师傅!”

就在这时。

帐篷外的一声呼喊,让正在思考的金斯别克,浑身一个激灵。

接着,他的那个傻大个徒弟,江布尔便走进了帐篷之中。

江布尔,是金斯别克的老朋友,临终前托付给他的徒弟。

是想让金斯别克教授江布尔驯养金雕的技艺,好为后代继承延续这一门民族传统。

金斯别克没有子嗣,一直以来,都是将江布尔当作亲孙子对待的。

“江布尔,你来得正好。帮我把锤子拿过来。”

金斯别克瞥了这个近两米的汉子一眼后,便起身将角落里的木桩和麻绳拿了来。

“哦。师傅,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布尔好奇地问了一句。

“熬鹰。”

……

用锤子打定木桩后,金斯别克便将那摞麻绳系在了面。

麻绳的中部,曲绕成团状。

之后。

被重新戴了眼罩的小雌雕,便被拴在了团状的麻绳中部。

“开始摇吧。”

金斯别克蹲坐在左边的木桩;

而后,对着右边木桩蹲坐的江布尔,开口说道。

“师傅,这只是一只金雕雏鸟啊,为什么要这样?”

然而,江布尔却似乎有些不理解。

一般而言,熬鹰针对的是捕捉而来的成年金雕。

可眼下。

师傅居然要对一只金雕雏鸟下手,着实令江布尔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野性太大,需要磨一磨。”

金斯别克的回答,很是平淡。

“可是……”

“别废话了。节目组过几天就要继续来拍了,如果这只金雕还是这么野,我们还怎么搞?”

金斯别克不耐烦地打断了徒弟的话。

接着,他率先地用手摇动起麻绳来。

熬鹰,其过程的重点就在于煎熬。

被束缚在麻绳的金雕,在人不断地摇动之下,站不稳、睡不着。

如此,不予吃喝进食,再经过昼夜不停断的摇晃。

金雕就会被弄得神魂颠倒,头晕目滋。

久而久之,筋疲力尽、困饿异常的金雕。

原来根深蒂固的野性和威风,也就被这么消磨掉了。

当然,在熬鹰的过程中。

人同样也是饱受煎熬,需要日夜不停地守候在旁。

摇晃绳子的同时,也要监视金雕的情况,不能让它晕倒过去了。

江布尔被师傅训斥得不敢开口,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熬鹰,听去似乎威风。

只不过,鲜为人知的是。

在长时间熬鹰的过程中。

久受饥饿与疲困折磨的金雕,身体器官都会面临衰竭。

并且,因为长时间得不到运动、站立时间过长、足底磨损受伤等情况。

金雕有很大几率,会罹患被誉为猛禽癌症的“脚垫病”。

从而导致双脚溃烂,脓毒败血。

因此,在熬鹰过程中能存活下来的金雕,不过十之八九。

江布尔没有想到。

师傅竟然为了几天后,能够呈现出更好的节目效果。

因而对一只金雕雏鸟,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熬鹰手段。

难道,是为了那一笔不菲的报酬?

亦或是面向全国的一次出名机会?

江布尔想不通。

“啪哒哒……啪哒哒……”

麻绳就在金斯别克的摇动下,不断地摇摆晃荡。

其的小雌雕。

也只能身体颤抖地下颠簸摇晃,犹如一叶随时可能被风浪掀翻的小舟。

“叽叽……叽叽……”

尽管她大声啼叫嘶吼,却没有一点作用。

如此,金斯别克坚持了整整一天一夜。

随后,便吩咐江布尔继续轮值。

此时,小雌雕的喊叫声,已然微不可查了。

若不是她的小爪子还紧紧地抓在绳索,江布尔就会以为她早已昏迷过去了。

见到小雌雕这副模样,江布尔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只不过。

金斯别克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厉声地喝道:

“江布尔!继续摇下去,不能停下来!”

“她晕过去的话,就用棍子捅醒!”

“如果你敢偷懒的话,以后你就别想给我吃饭了!”

江布尔打了个哆嗦。

从来不敢违逆师傅的他,只得照做。

终于,两天两夜之后。

江布尔亲眼看着小雌雕晕厥过去,身体从绳索垂落下去的时候。

仿佛是一具吊而死的尸体。

……

PS:此处描述的是比较常见的“站熬”法。

据作者了解,玩鹰人还有“洗肠”法、“减食”法等驯雕手法。

如用线团绑肉,再喂给金雕,让其置于雕胃好几个小时。

由于金雕不能消化线团,所以线团会被反刍出来,进而把金雕肠子中的油给刮出来。

这样反复几天后,金雕的腹中,就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图片:熬鹰的“站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