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武侠仙侠 > 大侠在此 > 第三十章: 幼薇女儿身

李骥想追他不难,想杀他也不难,但这霍无观一心想要逃命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他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纵身一跃,跳到了徐平安的身边。

整个黑脸都傻了,手指迅速抚过他的脉搏,如他这般的强者都些微微颤抖。

“憨墩儿,你晦气不晦气,本少侠看着是那么容易翘辫子的吗?”徐平安虚弱调笑道,努力睁开了一只眼皮。

李骥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叹气道:“公子,你这刀耍得是不错,但是也没让你做一往无回的死士阿,哪能这么与人决斗。”

“我这么没有墨水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亏你还说自己举世无双玉面少侠呢!”

“哈哈哈,原来耍刀是这么个感觉。”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那霍无观跑了?”

李骥“嗯”了一声。

“刺啦!”

他直接手撕掉了徐平安的整截袖袍,露出了一块发紫的肩膀,肌肉块像被腐蚀了一般,看起来怪异无比。

“我靠!”徐平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清秀的脸冷汗直流,砸在地面都蒸腾起了雾。

“你想杀了我独闯天涯阿!”

李骥嘿嘿笑了两声,没心没肺的挠了挠头,吐出了一句人神共愤的话:“我忘了钢针还在你的肩胛骨里。”

“要不,咱们快些去刺史府,让那余巡给公子找找大夫?”

“不去。”徐平安直接回绝了。

“田百川的背后是霍无观,霍无观的背后肯定还有人,我越发觉得这潭水太深太深了,深到可以让一州之刺史忌惮。”

“甚至,不夸张的说,这股势力的背后绝对有改天换地的本钱。”

李骥闻言一惊,急切道:“改天换地?”

“公子,这霍无观算不江湖中的大人物,再说庙堂可还有一座太平监。”

徐平安轻笑,目光在这夜色中深沉。

“如刘元,如霍无观,这样的人物目光都放得这么长远,想要集能人异士于麾下,甚至不惜自掉身价,一退再退。”

“若说没有什么大谋求,我是不大信的,我也不相信一座江湖尽数可以这般清风浩荡,更不相信仅仅一个霍无观这等绝色,可以让扬州城的黑白灰拧成一股绳。”

“这人啊,野心往往是止不住的。”

李骥不解:“这跟咱们去不去刺史府有什么关系。”

徐平安看了他一眼,顺带翻了一个白眼,最后幽幽道:“我已经害了弄堂,不能再害了刺史府,他做他的事。”

“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可有联系,但不能走近了。”

“好吧。”李骥点头。

“去,收拾一下残局,然后再去疗伤,最后再让余巡送妖儿出来。”

………

天空翻出一丝丝鱼肚白的时候,田府这院子燃起了冲天火焰,田百川等四人被李骥补刀之后扔了进去。

连同那贵气逼人,挺拔青茂的金丝竹一起消失了。

一夜两场大火,一处死了数十人,一处死了朝廷命官。这事在太平年代太少见了,尤其是自元贞一年开始。

少见到各州震动,扬州民众皆是涌街头议论。

这一日,有军士前往集市张贴布告,宣称弄堂之火乃百姓用火不善才导致。

而另一边田府之大火,乃是江湖草莽有三人深夜潜入了田府,意欲谋财害命,被田百川田大总都尉长发现。

约战一夜,双双猝,最后葬身与被打翻的油灯之中。

扬州城内,一偏僻小院。

徐平安赤着身躺在床头,肩胛骨还缠着绷带,手里正拿着李骥给他带回来的布告。

不禁笑道:“刺史府与霍无观背后这两方势力也太默契,彼此想要扳倒对方,又相濡以沫一般不想将事态搞大。”

“看来大树参天,根须太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阿。”

李骥对这些事不太感兴,手里捏着那柄铁锭刀耍了几下,似乎是在学昨夜徐平安的那封喉一刀。

“公子,你天枢三脉的第一脉开启了,接下来便不会太难了,或许我可以帮你开。”

他摇摇头:“欲速则不达,凡事时候到了自然就拨开云雾见光明。”

“我还真是佩服你,仅仅耳濡目染对于武道的领悟就如此骇人听闻,我跟着师傅这么多年都才这高不高低不低的样子,真是让人汗颜。”李骥说着还摇头晃耳。

徐平安嘴角一勾,正准备说什么,院子外响起了马车的声音。

此时,正值午时,一般寻常人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登门的。

他迅速一个翻身,里面的衣衫都没穿,直接就披着外衣走了出去。

一辆朱红色的马车驻足在那,比当初他买的那辆马车要大的多。

马车配有屏风,罗扇,看起来有些讲究。

“啧啧啧,余大哥,好精致的马车,看的我都想去刺史府做个马夫了。”徐平安打道。

随后又朗声开口:“妖儿,还不下马车,难不成在生气哥哥没来赴约吗?”

马车,依旧没有人要下来的动静,就连马夫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徐平安蹙眉,伸手要去揭珠帘。

“徐先生要来府做马夫,岂不是要折了整个鱼府的寿,那小女子可担待不起。”

声音颇为揶揄,清脆得直敲击人的心池。

一道窈窕的身形从马车中走出,微微弯腰卷起了珠帘。

鱼幼薇着一身白色的半袖襦裙迎风而立,头戴花钗博鬓飞扬,肌肤赛雪,如那打磨过得玉石一般晶莹剔透。

半露的粉嫩香肩还搭了一条雪白的帔帛,颇有闺中小姐的那股子气质。

额头贴有赤焰花钿,已是美到令人惊诧。眼中有些似水柔情,却非黛玉葬花的那种楚楚病态。而那一双柳眉恰似弯刀,平添了几分英气。

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身具备如此多的特制,虽然相悖但却彼此交融得恰如其分。

灵气,柔媚而又透出几分睿智与凌厉,这算是最为中肯的评价了。

清风徐来,吹过徐平安的衣襟,那原本就是半披起来的衣衫更是迎风飘荡了一起。

内部不着片缕,几块整齐俊秀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就那般有些痴傻的站在哪里,模样比那扬州城的地痞无赖还要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