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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出将入相之才

在千隐看来,这些医者多多少少都有点偏执的毛病。就如君末,在梁鹤祯吃下药丸的半柱香后惊讶的发现了他体内的天罚竟然被暂时压制住了。

这种情况对于君末来说简直足够刷新他的认知,这世怎么可能还有能压制住天罚的药?

君末两眼已经开始发放光,盯着梁鹤祯的胸怀都快把衣服盯出洞来了。知道的都明白他是为了梁鹤祯收在怀里的药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梁鹤祯是不是有点什么邪念。

千隐冷冷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君末的视线:“该启程了,别忘了后面还有追兵。”

君末收回视线,但不改脸的兴奋:“少侠,这药……”

梁鹤祯站起身淡淡回了一句:“没什么。”说完走向桓王。

桓王一直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也听见了梁鹤祯中的毒。此刻他的内心很是复杂,一方面是这个陌生人竟然一命相救,另一方面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侠可否告知,为何要救我?”桓王的脸色不好,不过四十出头的他竟显得有些老态。

梁鹤祯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只被包得很好的玉镯:“齐王就是因为这只玉镯才来了巽横,这是很重要的物证。还有,给他送信引他去宅子小乞丐我已经找到了,目前还在城中,暂时安全。”

桓王看着他就更加不解了,他这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帮他做了所有洗清罪名的准备。

桓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王……”

梁鹤祯接过话:“齐王我已安顿好,就等着翻案的机会。眼下怕是有人不希望王爷活着离开这勻岭山脉,越是如此王爷就必须要活着离开,否则所有污名都无法洗清。”

桓王自然都明白这道理,他也想活着离开。当时眼下的情况是对手在暗,他又背负着罪名,就是想逃也不容易。

“少侠心思缜密,连这么关键的证物都能找到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没由来的拼命相救,本王从未见过、也从来不相信这世有这样多管闲事的好人。”

桓王语气平和地看着梁鹤祯,似乎是在等他给一个解释。但是眼下的梁鹤祯却什么都不说,这毒……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苏云染,所以说出身份还有什么意义呢?

徒增烦恼,让活着的人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桓王见他如此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一行人继续穿越这看起来无边无际的森林。

桓王不能行走,手下的人就轮流背着他。

君末一路紧跟着梁鹤祯,倒不是担心他随时随地会死掉,而是隔一段时间就像给他把个脉看看毒素被压制的情况。

而千隐就全程跟着他左右,防贼一样防着他。

君末长叹一声:“这位小兄弟,我又不会对你家主人怎么样,你要不要这么防着我?”

千隐一言不发,但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他。

梁鹤祯实在是没有办法假装听不见了:“君末大哥,你这样盯着我一路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会误会的。”

君末讪讪一笑:“这也没别人。小兄弟,你把你怀里的那瓶药给我看看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天罚竟然还有药物可以压制。究竟是什么人能配出这样的药,有有机会一定要让我们认识认识。”

梁鹤祯扫了他一眼,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千隐低着头忍不住嗤笑一声,迎君末那一脸困惑的表情,他不予解释。

桓王看着梁鹤祯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夜色降临寂静的森林里只有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寻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扎营,桓王静静坐在火堆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有些沮丧。

梁鹤祯走了过去,递一只刚烤好的山鸡:“我的手艺不如我娘子,王爷还是凑活吃几口吧!”

桓王接过闻了闻:“这香气倒是有些特别,莫非你这烤鸡洒了什么香料?”

梁鹤祯垂首笑了笑,眉目在火光中显得温柔了很多。跟苏云染分开之前她给梁鹤祯收拾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一包混合了食言的香料。

逃生嘛,说不定就会躲进深山老林没吃没喝的。那就全靠打猎了,没有食言香料味道可不咋地。

桓王吃了几口笑道:“你娘子倒是个心细的,这味道还真是特别。走了这么一路了,你还是不打算让我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什么人吗?”

梁鹤祯又沉默了下来:“若是还能有命离开的话,再告诉您也不迟。”

桓王心中的猜疑越发浓烈,一个愿意如此护他的人究竟会是什么人?甚至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这至少不图名也不图利,那他图什么?

君末又挤了过来:“小兄弟,让我帮你把把脉吧!你不是还想见你娘子吗?难道你舍得死在这里?”

梁鹤祯伸过手去,君末如愿以偿地给他把脉。最终梁鹤祯还是受不了他的执着,将怀里的药瓶给了他。

君末是闻了又闻,甚至还当着梁鹤祯的面将其中一颗药丸抠了一小点出来尝了尝。

“妙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有几样药材都是十分稀有的。虽然我并不能完全还原出这里面的成分,但就凭着那几种稀有的药材就可以判断,这药应该是出自一方谷!”

君末很自信地说到,说完之后立马又换了一副崇拜的模样:“真不愧是一方谷,这天下估计也就只有一方谷能出这样的解毒药丸了。看不出来小兄弟竟然跟一方谷有关系,莫非这药就出自谷主?”

梁鹤祯没有吭声,他并不想暴露自家娘子跟一方谷的关系。

“有了这个药,那小兄弟你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只是……一方谷距离甚远,你这一瓶药怕是……”

千隐忍不住了:“怕是什么?”

君末很遗憾道:“怕是拖不了那么久。”

千隐皱了皱眉,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梁鹤祯:“公子!”,然后又转头对君末吼道,“你不是大夫吗?就不能配合针灸,让毒压得更牢固一些吗?”

君末抽了抽面皮,他当天罚是什么呢?

千隐白了君末一眼:“庸医,我家夫人连春蚕死都可以辅以针灸治疗……”

千隐是真的太着急了,有些话也就脱口而出。梁鹤祯立马呵斥了一声,他只好低着头认错。

君末算是听出了一点意思:“你刚才是说……春蚕死?千丝红蛛的春蚕死?”

千隐今晚的话太多了,被训斥后就不敢开口了。君末只好望向梁鹤祯,可惜这位主是难开尊口。

君末可憋坏了,只好自言自语起来:“你家娘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真的能解开春蚕死?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或许天罚还真能解。”

梁鹤祯终于给了君末一个眼神:“她不在这里。”

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君末干笑了一声:“但至少还有希望!”

桓王刚想开口,就听见桓王的一名侍卫跑了过来:“不好了王爷,尾巴追来了。”

“灭火,快走!”梁鹤祯立马说到。

桓王身边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剩下都是梁鹤祯带来的人。要硬拼硬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避其锋芒了。

他们离开后,追兵很快就追了来。

“大人,这火还有温度,他们是刚刚离开的!”

话音落下,几声狗叫惊扰了栖息的鸟。也难怪他们能在这么大的森林里找到他们的踪迹,这几条狗可是出了力了。

“追!”

然后片刻后一声声凄厉的叫声阻止了他们追击的步伐,一个坑洞里此刻满是鲜血。

“大人,前面有陷阱,死了五人。”

“他们能有多少时间挖坑做陷阱?一个陷阱就像阻拦我们,真是做梦!继续追,让大家都小心一些!”

然后没有多久惨叫声又继续传来,他们赶到就看到一根跟腰粗的树干被藤条挂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很多人都被这树干给掀翻在地吐血不止。

“好啊,都被逼如绝境了,竟然还想着反击。都警醒一点,不要再中陷阱了!”

说完又继续追,这一次有人在前面小心清理陷阱,然而他们却发现……

“大人,没有陷阱了!这些人太狡猾了,竟然做了很多伪陷阱,让我们百花时间去清理,结果是假的。”

冥风眼神锐利地扫了手下一眼:“废物!这何尝不也是一种陷阱!追!追了一个也别放过!”

一群人很快最了过去,一时的喧闹又恢复了寂静。

“他们走远了。看来,咱们得从这边绕开他们。”梁鹤祯指了另一个方向。

桓王一脸欣赏地看着他:“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这小小年纪面对困境竟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这些陷阱更是算准了人心,你有出将入相之才!”

梁鹤祯淡淡一笑:“王爷谬赞了!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察觉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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