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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弃车保帅

就凭一个青、楼女子的话就像给他定罪?

程方岂冷笑一声,转头望向莺莺:“你们芙蓉楼的生意一向都是高朋满座,接待的恩客一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你说你认得我?那你倒是说说你何时接待的我?”

程方岂觉得只要她说不出细节,刺史也没有办法直接给他定罪吧?

就算说出了又能怎样?一个花魁每天都要接待客人,就算是真的跟他睡过又能说明什么?难道每个跟她睡过的恩客都有嫌疑?

莺莺脸没有丝毫慌乱,语气已经平静又从容。她虽然堕入风尘,可却是出生于高门大户。知书达理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正因为这一点老、鸨将她看护得很好。

专门花钱请人教习,她的琴棋书画是样样拿得出手。老、鸨就是冲着培养她成为花魁去的,所以在她成花魁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过客的。

当选花魁之后,老、鸨的确让她接触客人,不过只是单纯的聊天听曲。花魁的初、夜自然是要在一个隆重的时候进行公开拍卖的,在这之前老、鸨会让花魁选择一些自己能看得眼的男人,将自己的香包送去这算是一个信物。

这个信物的意义是不用明说的,就相当于告诉对方,希望他能来拍走自己的初、夜。算起来,这香袋就是一张邀请函。

这个不用明说的事情很男人都知道,可偏偏程方岂并不知道。若非跟着神衣教水涨船高,他这样的人以前恐怕是花魁的面都见不着。

程方岂心里有些着急起来,还没想到如何辩白只听莺莺又继续道:“大人,民女的香袋一共做了十个。其中五个绣的图案是并蒂荷花,另外五个绣的是比翼鸟。”

曲清流拿过香袋端详:“嗯,这个是并蒂荷花。”

程方岂喊道:“大人!既然一种花样有五个,那就是说五个人都有嫌疑。”

凭什么就怀疑他?那倒夜香的老头就算是看到这香袋是从他身掉下来的又如何?他还是有机会栽赃到另外四人头。

莺莺浅浅一笑,说出的话再次将他捶得严严实实:“民女之所以记得神使是因为并蒂荷花图样的香袋我只送给了他。”

程方岂没有想到这一点,哪里能有这么巧的事?这女人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大人明鉴啊!这女人分明是在陷害我。她刚刚还说两种图案的香袋各有五个,这会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就说只送了我。大人,我看她分明就是有人找来做假证的!”

程方岂十分激动,看来钱还真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还不等曲清流发问,莺莺就笑道:“大人容禀,民女最先绣了五个比翼鸟图案的香袋。香袋全都送了出去,后来妈妈说太少了,让我再做五个。于是我才令做了五个并蒂荷花图案的香袋,这一点大人可以跟妈妈求证。”

莺莺顿了顿又道:“这五个并蒂荷花我只送出了一个,另外四个还在我手中。妈妈要我慎重送出,另外四个我还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送出。大人请看,这四个就在我手中。香袋用的布料和针线跟堂的物证都是一样的。”

老鸨也被传唤堂,十个香袋的确是她要求的。而且她也可以证明后来做的五个只送出了一个。的确是她要求要慎重,虽然这话放到公堂说有些亵渎法度了,不过这也算是正堂证供。

“程方岂……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方岂头的汗大颗大颗地流:“大人……这……这香袋不是我的!是我捡来的!”

曲清流看程方岂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香袋的主人都已经将你认出,你却还在睁眼说瞎话!”

程方岂还在努力争辩:“大人明察,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啊!她说给我就是给我吗?说不定她跟这倒夜香的老头是一伙的!”

这辩白的确是很苍白,不过既然他提出了疑问,曲清流自然也不能不公正地询问。

这会他再看这个花魁只觉得万分惋惜,这身姿这气度,绝对不是勾栏院里能培养出来的。这样看来,她定是家里突遭变故这才沦落风尘。

从公堂到现在,她一直都保持着那份从容优雅。这份气度,真是要压过多少大家闺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莺莺感受到了刺史的惋惜的目光,她盈盈一笑:“大人可曾拆开香包查看?”

曲清流点点头:“拆开了一个角,里面都是晒干的香料。”

莺莺摇摇头:“大人不妨将香袋里的香料全都倒出来。”

香袋全都倒了出来,里面除了香料之外竟然还有一张小小的红笺,面写着一行字。

赠程郎,盼君回顾相思意。

程方岂哪里能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这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紧接着曲清流将现场留下的半个鞋印与程方岂房中收来的鞋子对比,不仅鞋底纹路相同,最重要的是那鞋底竟然还沾着干了的血迹。

另外在他屋中还找到了一套衣服,衣角出被划破了,与现场留下的布丝完全吻合!

“程方岂!一夜之间灭杀二十余人真是罪大恶极!还不速速将你的犯罪过程坦白交代!”

交代?

交代什么?二十一条人命,他交代了还有命活吗?

咬死不说!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乃是神衣教坛主身边的护法,我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们神衣教从来都只救人,为何要冤枉我杀人!背后设计我的人,才真是的罪不可恕啊!”

曲清流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证据确凿还在狡辩!来人,刑!”

程方岂这喊冤的功夫的确不差,梁鹤祯都有些佩服他了。所有证据都成了铁证,他竟然还能这么厚着脸皮不承认。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人着急。

他端着茶盏眼睛却扫向了衙门外的一棵大树,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

衙门外的百姓众说纷纭,都还不知道怎么了就听见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快保护的大人!”

什么?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敢在衙门动手?

“不好了大人,程方岂中了暗器!”

曲清流立刻看了梁鹤祯一眼,又道:“快抬到后堂去,去请大夫来,务必要将人救回!”

百姓是始料未及,退堂之后百姓也渐渐散去。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所有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这个程方岂的确无法辩驳。

只是神衣教的人,为什么要杀无辜之人呢?

风向不知道何时开始悄悄变化……

之前不少人觉得是有人陷害神衣教,因为案发之后的第一天就传出了天煞古稀的传闻。有些百姓就在私底下认为这是皇长孙在甩锅,可现在看情况反过来了。

神衣教想扳倒皇长孙,利用百姓的死了流言。可没想到最后刺史大人竟然如此英明,抽丝剥茧就将案子查出了凶手。所以背后的人着急了,直接就在公堂暗杀凶手灭口。

这么一想,神衣教的嫌疑就……有些明显了。

刺史府的一间密室里,梁鹤祯看着面前面如死灰的程方岂:“怎么样?想说了吗?眼下能保你性命的只有我们。你的坛主现在只希望你快点死。你说……你要是没死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的神衣教也是人心惶惶,大半夜了依旧灯火通明商量着对策。

“坛主,我们真的不要撤走吗?”

坛主怒骂一声:“愚蠢!现在撤走,不就是明摆着是心虚了吗?你能确定程方岂必死吗?”

贺玄坤的徒弟心虚地低下头:“当时的距离太远,徒儿只能确定他中了暗器,但……”

贺玄坤不需要听他说完就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经过暗杀之后程方岂若是没有死,多半是要招了!”

贺玄坤有些颓然,这事如何才能善终?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正在这时弟子收到了飞鸽传书,面的内容劈头盖脸地将曲州分坛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一出实在是愚蠢,非但没有将皇长孙弄垮,反而将自己拖到了这个境地。

曲州分坛出事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一出完全大乱了整个神衣教的计划。

如今赤元天尊下落不明,军营他们攻了很多次,可结果每次连人都没有见到去营救的人也都没有回来。

整个神衣教如今都在古元天尊的操控下,重担都在他身他本事都分身乏术。荣京的计划在进行,这边他只希望分坛能将梁鹤祯拖住。

可结果呢?非但没拖住,反而将神衣教全局计划给拖住了!

古元天尊气得差点吐血,可眼下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两全其美是绝对做不到的。

一颗毒药送了过来,弃车保帅,这是每个神衣教教徒都有觉悟。

只是这种觉悟有是有,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向往生的念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坛主!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坛主倒是可以脱身,只是……其他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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