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武侠仙侠 > 炮灰她不走寻常路 > 六十四 相好

六十?

裴枕流穿衣风格是将一件穿在他身的衣裳穿的一丝不苟的,马车历时的七天七夜的时候,停留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明筝刚跳下马车的时候,便看着裴枕流眼眸子锐利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准确的来说,是看到自己的后方。

裴枕流举手举手投足之间是藏不住的贵胄之气,他往那里一站,就站出了同别人不一样的一种气质。

明筝举头看着秋风瑟瑟,海风地刮在了脸,明筝再看着这突兀的没有任何东西的一片偏僻至极的海滩,转头的时候,看着在这一片秋风瑟瑟中裴枕流的霞姿月韵,忽尔就觉得格格不入起来……

裴枕流背后背着一把剑,乍一看倒像是一个寻常的剑修,裴枕流用着宝贵的材料将剑放在背后,昭示着它的来路不凡。

裴枕流的眼神冷漠,看起来就像是见过血的人,身自带着一种杀气。

明筝看的有些腿软脚软,若不是明筝知道裴枕流当真的来做买卖的,明筝都要以为他们来的真正的目的是她要跟着她的爹爹来此地大开杀戒的,就算没有大开杀戒也要去隔壁准备下战书的那种,。

裴枕流看着明筝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眸子似乎感受到了明筝的目光,转了目光逡巡着两眼昏黑,眼神发绿的明筝,似乎有些不解。

侍下了马车之后,明筝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完全是强打着精神。

可能是苦日子过多了,再经历过这般舒适的日子,明筝这种身体娇弱的孩子并有些不太适应过来,明筝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可是看着她那爹爹冷冷清清的背影,要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莫名的又觉得有些兴奋。

明筝如今的状态是处于一种极度的疲惫和极度的兴奋的状态,两种情绪相互的交织着,像是每一个失眠者每次感觉到困顿,却又睡不着觉的那一种感觉。

明筝觉得脑袋有点沉下来,明筝扶着自己的额头的时候,一阵凉风吹到明筝的身,明筝感觉到手脚发软,这就是没有修炼灵气的病弱凡人之躯的特点,太过的柔弱了。

况且明筝向来是身体不太好,本来就比寻常的凡人还要柔弱一些。

明筝是随便挨点风,受点凉或者吃不好,睡不饱,就可以很容易生病了。

裴枕流静静的看了明筝一眼,似乎也看出了明筝的状态不是特别的好,虽然脸色与平常无异,但是眼神格外的涣散,有些不太正常,看起来特别的傻气。

裴枕流并没有说话,前一步,主动地弯下腰,骨节分明的右手下一刻便落在了明筝的头。

明筝明显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并且没有想到裴枕流的手竟然是温热的,这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裴枕流的时候,明筝看起来就更呆了。

裴枕流将手放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明筝,显而易见的,明筝额头有些热度,裴枕流迅速的判断出了明筝的状态。“发烧了。”

温度很高,不是一般的烫。

若是没有注意到,任凭明筝一直的烧下去,恐怕再烧下去就真烧成了傻子了………

裴枕流似乎也没有想到明筝的身体弱成这个地步,因为刚来的时候,虽然明筝的身体非常的体弱,但是养着养着也算是养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样子。

故尔裴枕流太多时候忘记了明筝是凡人之躯,而明筝跟着裴枕流走南闯北的时候,也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明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第一天生病感觉不是太好,耽误了裴枕流的行程,但是太突然了明筝也没办法,明筝也控制不了自己,明筝想着她是一个凡人,凡人总会生病的。

“那么是要吃药吗?”明筝搜索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

生病发烧,你敢不吃药?明天给你烧成傻子?

裴枕流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毕竟裴枕流不可不会任何的医理之学。

于是他们两个临时的更换了行程,就只能到附近的医馆落脚了。

很显然裴枕流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不是很得心应手,偶尔的遇到了几个稀稀疏疏的人,于是裴枕流用起了最淳朴的方法问路。

明筝眼睁睁的看着裴枕流还要去前问路,刷新了明筝的三观。明筝以为像裴枕流这样品级的人,至少怀中随便的掏,一掏,便有有什么天灵地宝指南针之类的,给裴枕流指路的。然后裴枕流一袭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飘过人群只留给人群一个一角。好吧,明筝是想太多了。

明筝才反应过来,裴枕流也没有来过,只是大概的略略的听过,明筝还以为裴枕流一副游荡江湖多年的模样,应该是对这大片山河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明筝眯着眼睛,小小的打了一个吹欠,声音带着些许的朦胧。

裴枕流听完了之后路人的一番话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然后领着明筝走了,明筝其实怀疑裴枕流并没有明白过来,但是裴枕流不是路痴,很显然裴枕流认过几次路,只能说不太熟吧,虽然碰了几次壁,但是勉勉强强的还是能找到地方。

明筝看着裴枕流刻意放轻了步伐,还是略有些感动的,赶紧的吸了吸,因为被冷风吹出来的鼻涕,快步跟了去。

这里头举目望去四处都有水,可以从不远的地方看到成片成片的海,明筝一脸兴奋地拉着他的一角衣裳,“爹爹,应该这边就是南海吧。”

“还没有到南海。”明筝低下头看着满脸通红,嘴唇发白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正常的明筝,陷入了沉思。

尽管对裴枕流这样的人来说,生病这种事情就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可以说得是仅有的几次经历,但是裴枕流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比如生病了之后,需要休息?

裴枕流看着明筝小胳膊小腿,走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但是裴枕流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生病的人似乎也需要运动,于是便也就放任着明筝不理了。

小孩子生病了需要运动………

明筝看着裴枕流突然加快了步伐,一下子没有跟来。

裴枕流转过头来看着明筝一副震惊的眼神,从容的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明筝看着裴枕流似乎是真的不太理解的模样,也下意识地否定掉去,看到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明筝声音顿了顿。

明筝里头暗暗的吐槽到,难道裴枕流不知道作为一个病人需要……

等到裴枕流找到医馆的时候,明筝怀疑天都黑了,明筝原本就处于一种困顿之中,此时加发热的状态,没有一会儿,明筝就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明筝抱着裴枕流的大腿不让裴枕流走,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像是有星星,亮亮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看着裴枕流空荡荡的胸怀,眼中的意思显得意见。

明筝显然感到有些疲惫,想要偷懒的想要睡在裴枕流的怀里。

裴枕流眯着眼睛,低头看着那一个小小个的红彤彤的脸,默不作声地伸出了一只手臂,拦腰的将明筝抱了起来。

明筝迷迷糊糊的想着,这回当真的是抱,可温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的意识有些模糊的原因。

医者留着一个胡子,然后半眯着眼打量着裴枕流。

明筝整个身子埋到裴枕流的怀里,看起来非常的不起眼。

所以医者一开始看到的便是裴枕流,医者看着裴枕流的气色不错,中气也足,看起来都能够空手的打死好几只老虎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但是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不知道这位修士所谓何事?”

这名面看出来是看不出是什么病,莫非是有什么问题?修士便是这般,寻常的病倒是可以自行解决,一般能够找门的多数是疑难杂症的,医者摸了摸胡子。

“你看一下她。”裴枕流看着医者一个劲的打量着自己,也知道医者误会了,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将明筝的脑袋暴露在空气之中,好让医者看见他这里头还有一个人。

医者看清了明筝的面孔,端详了一会儿,忍不住地呼了一口气。

来到此地的大多数都不是凡人,也嫌少的见过凡人了,因为来到南海域这个地方本身就偏僻,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带着某些目的的,比如像裴枕流一样来找那传说中凤毛麟角的珍珠之魂等等这些稀缺的,珍贵的原料的。

医者一直都是在此医治修仙者,也从来没有医治过凡人,但是医者看着他的情况,的确不是特别的乐观,又想着凡人跟修仙者的身体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本来心里有了底,但是医者看着裴枕流冷冷的目光,又突然之间的把手收了回来,实话实说。“老夫未曾医治过凡人……”

明筝迎了那医者打量自己的目光,听着医者这般不太靠谱的话,明筝不知道为什么,明筝有一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兽医来医人一般,明筝有些畏惧的那身子缩得更加的紧了,恨不得的将头埋到裴枕流的怀里不出来。

医者看着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人都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抖了抖,“其实……老夫略懂一些民间法子的,比如……针灸。”

明筝:“………”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问医者是吃药还是打针,然后医者说他只会打针……

裴枕流将明筝放下来的时候,明筝身子忍不住地晃了一下,下意识的扶住了裴枕流的肩膀,转头,就只能看到对方精致的下巴,明筝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变心安理得的放松了身体。

“那……针灸吧。”医者有些犹豫。

然后裴枕流了然的点了点头,明筝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忍不住的靠在他的大腿旁边,找一个更加具有安全感的姿势,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衣服,无声无息的表示拒绝。

“爹爹,我其实可以吃药的。”明筝软弱的声音逐渐的虚弱下去,到后面岂不可闻,明筝微微的低着头。

裴枕流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明筝苍白无色的唇,还有看着明筝通红的脸,裴枕流感觉眼下这种情况明筝显的得更加脆弱,这种生命的无力感仿佛只要轻轻的一戳,明筝的生命便在自己的手间流逝了……

太弱了,胆子竟然还是这般的小。

裴枕流过于锋利的眼神注视明筝的时候,在看着明筝害怕怎么样,不由自主的稍稍的柔和了一些。

医者把了把明筝脉,“因为精神的骤然放松,所以才引起的高烧,过度疲劳……”

明筝迷迷糊糊的听着这一番,明筝事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过分疲劳而引起发烧,但是一个非常稀罕的体验。

怪不得有人说真的操劳死,还真的操劳,真的可以把人操劳死。

裴枕流听了医者的话,愣了一下,裴枕流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几日明筝跟着他忙活,明筝表面副乖巧的模样,什么都不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疲惫,怪不得明筝平时睡得这么多觉还是补不回来。

看的病情看的差不多之后,医者低着头写了几个单方,就开始针灸了。

然后明筝睁大了眼睛,看着医者一脸淡定的将自己的手臂扎满了针之后,明筝看着那针就要往他的脑袋身扎,明筝忍不住眼睛就地震了,医者在这南海之域的这一个地方的这医者到底行不行呢?明筝看着有些畏惧,说真的,明筝看着自己身扎出来的伤口都觉得有些疼。

银针泛着闪闪的光芒。

将针拔完了之后,明筝身出了一些冷汗,脸色竟然比进来的时候更加的苍白无色。

裴枕流低头看着明筝,然后面无表情地将他微凉的手放到了明筝的额头,温度的确是降下来了,但是脸色的确是非常的难看。。

“这是针对这娃子生病期间的注意事项………”医者眼睛在一大一小的身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的确是算是监护人,于是将那一份单子写给裴枕流,嘱咐了一番。

裴枕流拿起了那几个单子,心里头有了数点了点头。

裴枕流看着明筝将烧退下来了,便也就放下心许多了,毕竟在裴枕流仅有的印象之中,寻常的病也不会要了人的命。

那一个医者看那个医馆的医者看着那一个年轻的少年人,带着那一半大的孩子,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止不住的忧心。

烧成这般炙热的温度了,才到来医馆救治,若真的是晚了一点,按照那凡人孩子那般虚弱的身子,早就该病死了。

明筝一路是被他抱着回去的,窝在裴枕流怀中暖暖的温度之中,难得的睡得有些安稳。

裴枕流许是一开始将整个路线规划好了,他回去的时候挑了一个挺近的客栈,便就居下。

回去找了在南海之域的一个客栈,明筝因为济南的打起了精神,匆匆的吃了两口热粥,明筝也没有任何的心思干别的事情,只觉得两眼昏黑一阵的困顿,脸色奄奄的朝裴枕流看了一眼,割下了碗筷之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是麻溜的回了房。

明筝洗了一把脸之后,洗了一个澡,迷迷糊糊爬了床,吃了一盏茶水,并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裴枕流亲自的将熬好的药端来的,药是明筝在裴枕流死亡的目光的注视下看看吃的,明筝一脸生无可恋的都吃完之后,也管不得这般的那般,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管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屋里头,怎么得晃荡。

明筝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热,可当将自己的被子扔开了之后,又觉得有些冷,可是当自己拽紧了被子之后,又觉得有些热………

明筝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然后又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似乎更加的热了,烧到整个人都有些糊涂了。

明筝半梦半醒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似乎看到自己的床头有一个人影。

明筝一时间分不清楚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还是现实。

明筝顿时看着那一个影子出了神,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不是特别清醒的模样,明筝看着裴枕流用一种神色讳莫的眼神看着自己,明筝似有些不解,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你似乎烧得更厉害了。”裴枕流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这个现实,裴枕流看他呆呆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明筝拦腰抱起,带出了客栈,走到了外面。沿着一条熟悉的路线来到了那一个医馆。

明筝迷迷糊糊趴在了裴枕流的肩头,偏偏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又想起了以前小学时候做的一个作文。

在一个下雨的天气,妈妈带着我去看病………

在风雨交加的夜里……

对的,一定是要遇到各种挫折,最终才得以看到病情。

感天动地母子情………

于是似乎这一条定律,也在这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也当真的在现实中灵验了……

虽然修仙之人,但是修士也有修士的作息时间,人人可不像是裴枕流这么般的变态,那也需要休息,医馆也会打烊。所以到现在的时候,医者早就关了门,并且在南海之域,如果不是白日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或者换一句更准确的话来说。南海之域到夜里的时候简直是白鬼夜行,不见生人。

明筝有些索然无味地想着,总归是要经历一番挫折罢了。但是明筝想着想着,便有些困顿起来,埋在裴枕流的怀里,理所当然的呼呼大睡起来。

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明筝这般的忧心也没有用,况且明筝还是一个病人呢,医生叫她多休息。………

明筝也不知道裴枕流怎么找来的人给自己看病的,总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手臂又被扎了几针。

有些疼,但是可能是睡得有些迷糊了,就觉得那种疼痛的感觉像是被缩减了一般,像是被蚊子咬了一般,显得无关紧要了,明筝想动一动却被人按住了,手臂按的紧紧的。

明筝想要挣扎,却没有挣扎的过来。

明筝抬头看着那一双,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当真的好生熟悉,明筝忍不住的一口咬了下去。

明筝暗暗地想到,明筝当真的饿得有些模糊,也病得有些模糊了。

裴枕流:“………”

裴枕流低头看着那一咬在自己手臂的爪牙,暗暗的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明筝梦见了什么东西,或者把自己当做什么东西,于是面无表情地将明筝的脑袋用力地掰开。

明筝似乎还有一些不满,哼哼的哼了两声,然后突然的就抬起她那一只肉嘟嘟的小手。一巴掌毫不客气的。地招呼到裴枕流的脸。

如果不是裴枕流知道明筝的确是病了,裴枕流还以为明筝疯了。

怎么平时好端端的一个人,病了之后,便是这般的张牙舞爪起来。

明筝一巴掌扇到令她又爱又恨的一张脸,看到裴枕流似乎是没有什么反应,忍不住的又着急了,歪着脑袋,似乎在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人。

明筝将自己的魔爪又拿起,准备继续扇一了一巴掌,只是明筝如今整个身子是软绵绵的,他手的力度也是绵绵的,这样将手拿起来准备扇到他脸的时候,那速度就仿佛是慢慢的摸摸到裴枕流的脸似的。

偏偏明筝摸到了裴枕流的脸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然后用力的往裴枕流脸捏了一下。

这种模样像极了………在老虎的身拔毛来完事。

裴枕流的气压瞬间的低了许多,甚至身有一种阴冷的气息,裴枕流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死活的明筝。

明筝我也察觉到了裴枕流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不知死活的笑了一笑准备再来一下。

裴枕流:“………”

“………”很好,还玩瘾了,原来还不知道明筝的性格,是这般的胆大包天。

明筝继续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并且傻乎乎的笑了笑,还会软软的喊到。“爹爹。”

是嘛?裴枕流看明筝的样子还是挺清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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