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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借着烛光,勉强离黑暗远一点

我走了几天,狐族在胡英的带领下,竟然赢了几场。我此刻回去是尴尬的,因为需要我的时候我并不在,已经开始好转了我反而来了。

好在认识我的也差不多死光了,导致我去找胡英的尴尬程度可以减少一些。

我驾着云手里拿着一个弓,此刻下面已经是打的火热,还没有化作原型,都是手拿法器,我有一些迷茫,这该怎么认,大家都杀红了眼。

瞧着他们有的袖子挽着白色的布条,有的没有。细细观察已经很直观了,挽着白布条的是一边,没挽的是另一边。我只能找胡英,这样我才认得出哪方是敌,哪方是友。

我看着这地一片火光缭绕,大家跳跃飞旋,奔流勇进,凭着权谋单面迎战,又时不时的团战。

刹那的犹豫就是一命。

沙场间那个女孩马尾飞扬,脸已经有了道道血痕,不过也就是擦伤,干净的脸有了黑色的脏渍,但是那双眼睛依然透露着坚定勇敢,她手里握着剑,我看着她高高举起,那剑银光乍现,她喊:“冲啊!”

那一刻,我的心灵被触动了,准确的说是震撼,我听到心里的火花噼里啪啦声声作响,负伤是肯定的,笨重的铠甲可以挡一些伤害,可是它的笨重导致行动就不怎么灵活了。我看到胡英转身躲避狼族的厮杀时,放缓的脚步,以及挥剑砍掉对方头颅的时候,她脸嘶吼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很累。

此刻她跪在地,用剑撑着自己的身子,我看到她掩面哭泣,黑黑的脸更加的黑,因为拿手胡抹眼泪,就像一个小花猫。她试图站起来,但是还是跪在地,没握剑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因为是黑衣所以血渍不怎么明显,但是那只手却可以看到血液的红。

哭泣绝不是软弱。所以她绝望之时的嚎啕大哭我并没有觉得她可怜,这个词取意不怎么好,我不喜欢别人哭的时候,有人说:她好可怜啊。因为可怜代表懦弱和软弱。不如换做心疼二字更合适。

我看准这个时机,就握紧我的弓,踩着云到了她身边。我扶着她的时候,她只和我说了一句:“没有白色布条的是敌人。”她充满血的手指了指前方:“看见没,那个身子羸弱,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他手里握着的也是弓,你此刻只要射中他,我们就赢了。”

他的弓拉出的箭并不是实箭,而是法术化作的箭,三支裹着黄色烈焰的箭一拉就冒了出来,打在狐族的身,迸发出火光的烈焰,然后就灼伤了他们的身体,很多狐妖在烈焰箭的攻击下,倒下。

那个白衣男子衣服依然是干干净净的,脸也是,时不时还拿手帕捂着口鼻,好像是感觉这里太血腥了,有点难闻。他应该是个有洁癖的狼,他就站在那个比这里略高一点的坡,高举着弓,一下一下的拉着那弓,没有狐妖来得及去报仇,大家仿若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也和身后的雪景融为白茫茫一片。身后的地方他保护的很好,连脚印都没有,可见他就是落在那个地,连步子都没有挪。

干净的很,干净的狠。

我嘴角抽抽,正巧那厮在我准备拉弓射箭的时候看到了我,我背后一阵凉意,我不擅长弓啊,我的斧子啊!

胡英有气无力的喊:“你怎么不拉弓?”

我拉着她踏着云就溜,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回头,我着急溜,慌忙之中闪了好远。

到了安全地带,胡英抓着我的袖子,我那个袖口还有着十分精致的蜀绣就这样被血盖了,她表情扭着:“你怎么跑了?”

我理直气壮:“陆判说打不过就跑。”

“你让我的兵怎么看我,我首领都走了,军心溃乱,必输无疑。”她说“回去,不然……”

我立马应和:“好,不过得智取。你要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说:“我还抗的住,快回去。”

我掉转头,又返回去。

所幸大家忙着打仗没功夫顾着首领,还没发现胡英不在了。

我的袖口是没有小白布条的,我放下胡英,踏着云绕了很大一圈从那他身后袭来,朝着他胸口就是一箭。

我知道他死不了,但伤了就已足够。

他吃痛倒下,中箭胸口的白衣渗出了血渍,很明显。他吃痛的身子颤了一下,步子也挪了挪,踉跄几下,那雪终于有了痕迹。他回神看着我,我立马又奔走,我感觉自己靠近脚的云朵那里颤了一下,我料到了,捂着胸口感谢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没被打到。

我回到胡英身旁,她会心一笑。

整个狐族问:“那小姑娘是谁?”

“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捂着肚子骄傲的说:“这是我带出来的秘密武器,我的兵。”

狼族慌乱,他们掩护着那白衣男子就退,再也没回头。

……

大家回了营寨,伤兵前去包扎,没有伤的就盘腿坐在帐篷口看天空,冬天里寒风够冷,星星也够亮,就是月亮好像被云层遮了,我怎么也找不到。

有个不认得的狐妖,她脸有酒窝,笑起来甜甜的,长的不怎么漂亮,但是笑起来确实是发光的,就觉得美。她不是很白,但是很瘦,她主动坐到我的旁边,拍着我的大腿说:“你知道吗?那个不动怪被你打伤了,你好牛。”

我奇怪:“不动怪?”

她笑的漂亮:“是呀,他可是号称从未动过,一个字就是稳!”

我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好搞笑,不动怪是个什么神奇的名字?”

突然有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子也插嘴:“嘿,听到他的名字也就你笑的出来。”他突然解开腰带,漏出来后背给我们看:“瞧见没,我的背此刻还有箭伤呢。”

我看着那印记不像是箭伤,明显是烧伤。

“这是烧伤?”我问。

酒窝女孩说:“是啊,那箭叫烈焰箭,箭打在身会化作一片烈火。”她奇怪:“你不知道?”

我点头。

此时我的帐篷里胡英走了出来,她的腹部扯了纱布,很厚重,嘴唇也是惨白。她的笑此刻就很像佯装。

她温柔的语气,有些不适应。她的声音在我印象里一直很亮,此刻应该是痛极了,所以说不出大声的话了吧。

她倚靠着我坐着说:“那白衣男子来头不小,很有可能将来是狼族的王,因为他很强。”

她说:“赢得几仗都是黑狼让的,狼族撤了他,派选了这位‘可造之材’。”

我吃惊,三军之战竟然真有那种故意输的,而他是狼族唯一的王子。

大家都沉默,她和黑狼的关系,现在调侃不和事宜,难道要说:哇塞,好羡慕,他和你一定很恩爱?现实一点难道要说:他肯定完了。

无法言说的事情,就缄口不言吧。

我说:“那白衣男子怎么就打不到?”

她说:“他攻速很快,据说他最讨厌脏,所以总是白衣,打仗也是,连铠甲都不穿,扬言不会存在可以碰到他的。”

我说:“我还以为你们没看到,疏于防范呢?”

胡英说:“狐族没那么草包,狼族的攻击力就强一些,我们是弱势,但也不见得一定会输。但是那个‘不动怪’的确棘手。”

她拉着我示意我和她进帐。

大家都很知,纷纷各自休息没再多言。

她捧了杯热茶给我:“我们输的原因就是长老看不起我们普通营的狐妖,于是就拿我们去试水。”

我喝了口热茶:“送死的?”

她一脸严肃:“不怎么好的总要被牺牲,他们说这叫弃卒保驹。”

我气愤:“这明显就是不作为,不舍用兵,失误的命令造成的啊。”

她也气的把刚提溜起的茶壶重重搁在桌:“谁说不是呢,都白死了。”

她坐在我面前的板凳和我唠家常:“我觉得我就是一颗用来牵制黑狼的棋子。”

我白了她一眼:“早劝你你也不听啊。”

“可是如今也退不了了。”她说:“真想见见他啊。”

我扶额慨叹:善变的女人!前一阵子还咬牙切齿不论任何代价都不能让狼族取胜。

“你不是想赢?”我问。

她说:“我想光明正大的赢。”

我说:“可是光明正大你不见得能赢。”

她沉默一会儿说:“我承认。”

她皱着眉和我说:“可是你明白吗?他和我说他从小就被狼族诟病这个王子是狼族王室的耻辱的开始!”

现在可真是坐实了。

他的行为就是在说:你看我多伟大,为了你我可以成为罪人。

他是狼族的罪人是耻辱,但他是胡英的爱人。大家骂声斐然,果然动情的都是输家。

我说:“你多久没见过他?”

她说:“他应该被取消了参战机会。”

我们借着黑夜里的烛光,勉强可以离黑暗远一点,但脚下的影子就是黑暗留的恐吓痕迹,随时会包围你,你一定输给黑暗一个彻底。

我拿手撩拨蜡烛的火焰,没有感觉痛感,突然想到了我的童年失去的那个朋友,想来这还是她教给我的。

我说:“他就是你黑暗里的烛光,他燃烧了自己给你取亮,但是同时一直消耗着自己,总有一天蜡烛会燃完的。”

她眼睛里有水雾,眼泪也立马掉落下来:“我的光明是他许给我的,但别人给的总是如此不安稳。我不能让他继续消耗。”

我说:“那就自己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