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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你知不知道认识你我蛮后悔的?

陆判消失了。

你有没有自己特别想要呆的归属之地,我在来冥界之前没有找到。

大家都说冥界里鬼哭狼嚎,奇丑无比的鬼各个青面獠牙,大家都不愿来,人间里满目山河家人至亲没有一个可以抛下,对于我来说满目皆是疮痍,这里指的不是战火的摧残,只是觉得没什么好不舍的。

他们说陆判有个特殊的习惯,每个月的月初都会闭门不出。

有个鬼姬告诉我:“你若是要找陆判官就去他的寝室。”

鬼姬身姿曼丽,红唇勾勒的十分的撩人心弦,笑意盈盈。

我便去了,这一路脚步轻盈,我辗转于城中,绕来绕去实在是找不到陆判的府邸,我其实很想开口问,但是他们一个个看我的眼神不怎么和善,毕竟我只是个妖物,不了台面,神觉得我低下,鬼觉得我可怕。我居于中央位置很是尴尬。

只有陆判可以投奔。

城太大了,墙也高,我绕了很久很久,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下下都走遍,每次都绕到了城门口,我只是感慨找出口的能力很不错,已经濒临崩溃,突然遇到了黑白无常俩兄弟。

黑白无常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白无常笑的呲牙咧嘴。

我一阵恍惚,心里诧异孟婆何时这么活泼了?难道恋爱后少女心也恢复了?

我看到了救星问:你我这绕了半天也没找到陆判的府邸,每次都绕到这么门前,难道这凝魂城在送我出去吗?

黑无常一点面子也不给:“没错。”

我张口结舌。

黑无常解释道:“这城啊,名为凝魂城,取意自是有说法的,当年冥王集聚魂魄而构的城,魂魄大多脆弱难以自保,你……她为了保护大家就构造了鬼打墙,只要是外人永远走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无论怎么走只能看到高高的城墙,然后终点永远都是这城门口,提醒他们出去。”

白无常依然是摆弄勾魂锁,左手挂链条,然后甩了甩腾出来的右手。

我奇怪:“你难道觉得酸痛?”

白无常抬眸看我:“当然了,这锁链不一般啊,神的锁链神自然觉得重。”

那锁链缠在他的手,缠满了整个左臂,我好奇衣服下的胳膊会不会有勒痕。我想象到一道一道的勒痕在胳膊,胳膊应该是颜色不均等,勒痕呈现的应该是青白色的。

白无常大叫:“喂,你盯着我的胳膊干什么呢?好一会了。”

我好似睡梦中惊醒,木纳道:就是好奇你的胳膊会有勒痕么?

黑无常说:“我们一同沐浴更衣,他的胳膊从没有勒痕。”

我挑了挑眉,得到一个劲爆消息,他们已经发展到了共同沐浴了。

许是我的脸红了,他们看出了什么。

白无常皱着眉问:“你在想什么?”

我尬笑掩饰心里的担忧,怕孟婆尴尬,又不好挑明,毕竟只有我们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没啥啊,很正常啊。”

白无常有些崩溃:“你想什么呢,我是白无常啊。”

我赶忙点头,然后凑近悄悄对他说:“小声点,你太心虚了,没有人怀疑你反倒自个儿露怯了。”

白无常看了我一眼,表情里尽是无语。

黑无常憋笑说:“这真是我兄弟,换会回来了。”

我这下更加尴尬,倒显得我思想龌龊。真真是欲哭无泪啊。

好在他们也没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带我去了陆判那里,走到府邸门口又碰到了那个鬼姬,她的额头多了一个用朱砂勾勒的红点,那痣看起来很吸人眼球,因为痣让人也会细细打量这张脸,在众多冥界美女中,这画的痣无疑是个聪明做法。

她勾唇:“姑娘来了,我正要找。”然后就拉着我走进府里,黑白无常也没觉得不妥就自动离开了。

她和我说:“阿丑,陆大人就在寝室里,你且去吧。”

庭院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因为之前记得路,我没走几步就到了,这一路只有我,没一个侍女,我也很奇怪。

推门而入,就发现了披头散发的陆判。他裹着被子坐在地喃喃自语,眼睛里发着红光,头也有龙角,被子掩着通体的金光。

他看向我的时候眼里是狠狞,然后发着‘呼呼呼’的声音,就像是野兽的护食。他那一刻吓到了我,他只有兽性没有人性。

房里的摆设又变了,那床是石质的下方是池子,池子里又冒着汩汩热流,热流之地忘不到尽头,床没有任何的被褥。

四下里黑色的幔纱掩人耳目层层垂下,看不真切。

“你怎么了?”我小声问。

他的声音就像是宿醉后嗓子没清干净“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认识你蛮后悔的?”他冷冷的说,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心里难受但是不知道怎么问。

他抹了抹眼角,然后笑了笑:“我是败给你了。你知道吗?捅在你心口的刀子是我干的,我想要你的心,不是要你喜欢我,而是想要你的心。”

背负了太多东西了,私欲难以战胜。心底里坚守着一些东西特别想实现,眉间心幽居了很久很久甚至可以拿死亡去换,这就叫做执念。

我心里是害怕的:“你要我的心干什么?”

他说:“你是个半神,吞了半神我不就是神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令我毛骨悚然。

我立马转身开门走,怎么捶打都打不开。

我绝望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他很痛苦的摇了摇头,表情明明已经淡定却又化为狰狞,手里变出一把刀子,施法定了我的身,朝我心口准备挖,我看着他手起刀落直直朝我的心口捅下去。

痛,但是叫不出来,已经失声了。然后我亲眼看着他挖出那块儿巴掌大小的肉吞了下去。再次醒来,我端端正正躺在床,心口也不觉得疼,疤痕也没有,血渍也没有,我摸了摸胸口,我的心脏还有力的跳动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这就是一个梦。

陆判坐在床边轻倚着床头,闭目养神。

我翻身他应该是听到了,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

那个吻是温暖的,轻柔的。

胸腔挖心的痛似乎还残存着,我瑟瑟发抖。

他问:“你怎么了?”

我开口:“我梦了一个梦。梦里你挖了我的心吃了。”眼泪顺着眼睛流在了枕头,我还可以听到眼泪掉落的声音。

“梦不会是真的。”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慰。

“可是它太真实了,不像是假的,因为太疼了。”

“有的梦就比较真实。”

“陆判,你可要说真话啊,不要骗我。”我心里慌乱,因为疼痛让我无法相信那就只是个梦,将信将疑的导致我和他生分了不少。眼前这个最亲近的人,我明白我再也不敢相信了。

“快起来吧,你的脸有两层了。”他笑了笑。

“那不是梦吧?”我坐起来问。

他看了看我,脸色极难看:“是真的。”

我嗓子眼里一阵酸也有点疼:“为什么?”

“我不想做半神,听了魔君的话被洗脑了,私欲的咒种在了我的心里,没到月初我就会一改往常。”他顿了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因为我已经吩咐过了这一天谁都不可以来,不然就得死。”

我大为吃惊:“你府的都知道?”

他点头。

“可是有个模样俊俏的鬼姬和我说你在寝室啊,她并没有说不可以去。”

“好在你是九尾,命多。”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那也不意味着我可以随随便便就去送死。”崩塌的信任感重新建立,他还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你是神了么?”

他笑了笑:“不是啊,不过是魔君的一个咒,其实是他自己想吃九尾妖狐的心。”眼里有水晕“你每月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因为这一天我控不了场,这一天要离我远点。”

我点头。

“你怕吗?”他叹了口气“魔君在我体内。”

“怎么会这样?”

“你爹奉命来照顾我前,我在猛兽中生存,为了保命,答应了魔君的条件。被他控了心后来你爹杀了他,但是我还是有后遗症,我私欲太中重。”

“他怎么可以消失?”我问。

他说:“除非我心里放下这件事。”

娘亲被爹扔给了神兽共食,自个儿又在生死间摸爬打滚活了下来,他那时不过是个孩童,到凡间修了一世,也不圆满。陆判究竟怎样才可以让你放下仇恨?带着恨活着是不会快乐的,会很痛苦,因为恨这个事本就是伤害自己的一种心情。报复不过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算了吧,天帝你斗不过的。”我试探得问,这话问出口又觉得很不合适,我窘迫非常,很怕他破口大骂。

他没有骂我但是一脸的不快:“你真的是忘的干干净净的,你别忘了你也是阿荼,你的爹娘包括你自己都被天帝生生劈死,他没有给你留半分后路。”

铜镜里焦黑的躯体在小女孩触碰到的那一刻,灰飞烟灭,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我只是心中大惊,没有难过,我没有办法和阿荼感同身受,因为我的记忆里只是阿丑的记忆,阿荼的事就好像是别人的故事,我没法共情那一份恨,因为内心是真的无感。我只是觉得天帝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