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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错误坚持的和不愿放弃的

鄢凌心情不悦的走出司勋司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楼梯纠缠的两人。陆钧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钟晴撅着嘴,抱着陆钧的手臂不放。

鄢凌的出现让陆钧有一丝尴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钟晴自然也看见了鄢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宣誓所有权似的把自己贴在陆钧身,嘴里甜腻腻的撒娇道:“老公,好不好吗?”

鄢凌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的向前走去,让钟晴的刻意炫耀显得无比可笑。钟晴心下暗恨,看着鄢凌趾高气昂的从身边走过,突然娇笑一声:“呵呵,你那个没用的男人怎么没跟着你,该不是没看好弄丢了吧?”

闻言,鄢凌突然转身,出手如电的抓向她。陆钧立马反应过来,手一抬拦住了鄢凌的攻击,将钟晴扯到身后。虽然陆钧不喜欢钟晴,但两人还是名义的夫妻,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收拾,这是陆钧怎么也做不到的。

鄢凌收回手,一双眼睛寒意森森的看着陆钧,让陆钧头皮发紧。

司勋司这边人流量本身就大,有点动静立刻就能引起别人的关注。但过往的人也只是随意的向这边看了一眼,便不做停留的各忙各的,毕竟鄢凌和陆钧也不是第一天在营里起纷争了,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个贱人,竟敢出手伤人!”钟晴躲在陆钧身后探头骂了一句。

“闭嘴!”陆钧沉声怒喝,吓了钟晴一跳,很委屈的看着陆钧,陆钧暗骂钟情愚蠢,吃饱了撑的招惹鄢凌!

鄢凌冷冷的笑了笑,看着躲在陆钧身后的女人说:“你把晓曦叫哪去了?”

陆钧皱眉,转头看着钟情,“你动了葛晓曦?”

钟情跺脚,“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贱人怎么折磨你的,你还向着她!”

陆钧眯了眯眼,明显对鄢凌的话深信不疑,这让钟情更是气愤。

“主君!”这时葛晓曦从不远处的树丛里跃了出来,快速的奔楼梯。

鄢凌仔细的打量了下他,除了衣衫有些脏兮兮的凌乱,身看起来并没受到伤害。

葛晓曦跑到近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陆钧和钟晴,拉起鄢凌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你还渴不渴,我拿了一罐柠檬水,要不主君凑和喝点儿?”

鄢凌冷着一张脸,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水,眼光在他抓着柠檬水的手腕一扫而过,转身就甩了陆钧一巴掌。

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随着清脆的耳光声,陆钧俊美的左边脸颊瞬间显现五道指痕。

葛小曦眼皮一跳,抿紧了唇。陆钧被打的突然,缓缓的看向鄢凌有些怔愣。

“你这贱人!”钟晴也被突发状况惊住,反应过来气的火冒三丈,张牙舞爪的向鄢凌扑去,却陆钧眼明手快的牢牢控制住。

鄢凌懒得理会发疯的钟晴,更没心情怜惜伤心的陆钧,冷冷的说:“管好你老婆!”

陆钧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陆钧,你是傻子吗?她凭什么打你!”钟晴发疯了似的在陆钧怀里挣扎。

“你最好闭嘴!”陆钧略微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警告着。

鄢凌看着钟晴恼怒的小脸儿淡淡的说:“钟晴,你总是有事没事的找我麻烦,看在我和陆钧师出同门的份,我从没跟你一般见识过,不过你若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皮绷紧点的!”说完抓着葛晓曦手转身就走,徒留钟晴高亢的叫骂声在空间里回荡。

“主君。”葛晓曦小声的叫鄢凌。

鄢凌冷着脸扫了他一眼,凉飕飕的说:“回去全身下给我洗干净!”

“我没有......”葛晓曦心里一慌张差点说漏嘴。

鄢凌没好气的说:“手臂的口红印没看见?让你取个水,你往外跑什么,什么人叫一声你就跟着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葛晓曦黑线,刚才匆忙跑过来,确实没看见手臂居然有口红印迹。他也没想到钟晴这么脑残,居然找几个女人在组织里拦他!他虽然比不那些高阶佣兵,也没弱到几个女人都打不过吧!

鄢凌和葛晓曦边说边走,低语声飘进陆钧的耳朵里,让陆钧气得肝儿疼。“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居然派人整治葛晓曦?他即便再没用也不是你随便找几个女人就能搞定的!”

“不是说他很弱的吗?我看一直都是鄢凌护着他,每次他都站在后面,更何况我找的人也是道有些名头的!”钟晴很委屈的对陆钧嘟囔,“再说,我不就是想替你出口气!凭什么让鄢凌随意侮辱你!”

陆钧厌烦的甩开钟情,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老老实实做你的钟家小姐,不要脑子有病的招惹鄢凌就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陆钧!我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鄢凌那贱人到底哪点好!”钟晴看着陆钧远去的身影,愤怒的大喊,却不能换得陆钧的哪怕一次回眸。

晚,尤雁北约陆钧去营外一个比较有名的酒吧消遣,看到他脸那尚未消掉的指痕顿时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有多喜欢鄢凌才由着她对你动辄打骂!顶着脸那巴掌印是好看还是怎么嘀!”

陆钧端着酒杯抿了一口,低笑道:“老生常谈了,总说有意思吗?”

尤雁北气结,却也无可奈何。记得陆钧和鄢凌刚闹起来那阵子,陆钧还不像如今这么逆来顺受,恼怒之下难免和鄢凌直接对,后来不知怎么就无底线的迁就起来。相对于陆钧的忍让克制,鄢凌从来没在意过陆钧的脸面和尊严,怒火之下对陆钧甩耳光挥鞭子是常有的事儿,陆钧气归气,伤心归伤心,却也舍了面子,任由鄢凌为所欲为从不还手。开始尤雁北很是气愤,借着兵部势力没少打压鄢凌,鄢凌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从不正面跟他对阵,即便被打压的狠了,也只会直接杀到陆钧门,二话不说先抽一顿,陆钧也不问缘由,除了偶尔躲躲,都默默的承受了。尤雁北知道后质问过陆钧,陆钧除了苦笑着让他不要再插手外,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就算成为整个营里的笑柄也没改变陆钧默默受虐的行为。有时侯尤雁北真想敲开陆钧的脑袋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不是今天刚回来嘛,你又怎么招惹她了!”尤雁北无奈的问。

陆钧自嘲道:“钟晴找人强*葛小曦,我有管束不严之过。”

“......”尤雁北无语,“钟晴真是X市龙头钟致学的女儿吗?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陆钧眼神迷离的看了看舞台曼舞的女子,笑道:“若不是钟晴无能,钟致学也不会抓着一次露水姻缘就逼我娶她为妻。”

尤雁北嗤笑:“这老头倒是会打算盘,也知道你的为人。你真就打算一直帮钟情操持钟府?”

“答应人的事儿总不能食言吧。”陆钧幽幽的说着。

“那你还和鄢凌纠缠不清!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吗?”尤雁北皱眉,不明白陆钧到底想要怎样。

陆钧突然看向尤雁北,清浅的笑问:“雁北,你也岁数不小了,就没想过找个称心的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男欢女爱不是人之常情?”

尤雁北翻个白眼儿:“老子想欢还不简单,找个女人弄爽了拍拍屁股走人,像你一样没事儿找不自在?”

陆钧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幽幽的说:“不是说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误的坚持和轻易的放弃。我总在想,若在她爱慕我的时候我没有一心想要功成名就、只想着报复曾经背叛我的战友,是不是今天被她爱惜的就不会是葛晓曦?若是以前的坚持错了,我是不是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再轻易的放弃呢?”

“你有病吧!你错误坚持的不是登顶王座,也不是急于报仇,是想要挽回已经逝去的暧昧!你和鄢凌同一届进入组织,看着她从手无缚鸡之力成长到只手间翻云覆雨,她的心性你会不了解?你觉得自己坚持的有意义吗?”尤雁北恨恨的说。

陆钧修长的大手覆在双眼,低低的笑了一会儿,凄凉无奈,听得尤雁北心里格外的难受,却不知怎么开导他。

好半晌,陆钧叹息道:“是啊,鄢凌心性坚韧实属少见,为了变强吃了无数的苦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九死一生也不言放弃,爱慕了就一门心思的紧追不舍,舍弃了能毫不犹豫的离开,绝不再回眸张望,多么的决绝啊。呵呵,可是我总不甘心呢。她肯跨越千里从郑毅手中救我出来,温柔体贴的照顾我,也曾笑靥如花的送我礼物,怎么会不喜欢我了呢!爱一个人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雁北,我不信她心里没有我。”

尤雁北头疼的看着黯然神伤的陆钧,“也许她只想跟你做朋友吧,你何不退一步呢。”

陆钧闻言笑了笑,摇头道:“绝不。”他说的很轻,却很坚决。

“你——!”尤雁北无语,“算了,你喜欢受虐老子也懒得管你。”

“呵呵。”陆钧笑了笑,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两个人接下来没再谈论苦闷的情爱,只是悠闲的品酒闲聊,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个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尤雁北皱眉看着从西南角向外走的女人奇怪的说。

陆钧也望了过去,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一张脸很是普通,看着眼生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春辞?一个名字闪现在陆钧脑海里。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他曾经在春辞的身感受过。陆钧仔细的打量了下那人,确定那张脸一定是经过易容的,而对方也感觉到了陆钧的观察目光,不经意的转头正和陆钧看了对眼。那女人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轻描淡写的转回目光继续前行,显然是认识陆钧。

“呵。”陆钧看着那女人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走出酒吧后,在人满为患的空间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鄢凌?”尤雁北随着陆钧闪动的视线也看到了西南角坐着的人,眉头皱了皱。“刚才那人你认识?”

陆钧放下酒杯,笑道:“太阳花的首领春辞。”

“嗤,看来鄢凌是真打算接玄牝女国的任务了。”尤雁北无所谓的笑了笑,“要说鄢凌也是做生意的好手,一个简单的捕奴任务也能发展成正常商贸,甚至光明正大的往人家眼皮底下插钉子。”

陆钧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笑道:“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人。”

“干嘛去?”尤雁北无语,陆钧这家伙只要碰鄢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钧低头看了尤雁北一眼,笑道:“我还没想过去挨第二巴掌,此情此景突然想唱支歌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尤雁北黑线。唱歌?这家伙还有这爱好?

陆钧看他无语的表情,低笑两声,迈步走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