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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不愿看着你死

现实的落差总是很惊人,世似乎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除了惦念的心(qíng),可有时候这份心(qíng)也会逐渐变化,随着时间,或多,或少。

骨女在街角处又转头返回了学校门口的快餐店,几小时前她还和谢心这里彬彬有礼的聊天,几小时后她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将她推向悬崖边缘。

死在骨女手中的人并不在少数,最开始时她只能从杀人的过程中寻找到恐惧,但后来她逐渐从杀人的过程中品味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与乐。每当深夜的时候,她都会和内心深处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对话,时间久了她竟然发现自己不仅变了,而且变得很奇怪,无论是心里还是**。她不敢面对心中的这种感觉,无奈之下只好将那个小女孩在心中找个地方深深的埋藏起来。

当骨女将谢心的(xìng)命捏在手中的时候,她没能找到以往的快感与乐。不知是出于哪种感(qíng),她很害怕面对谢心,也害怕面对自己,更害怕面对劲秋。谢心死了的话对骨女来说绝对是有利的,最起码再也没有人和她抢劲秋的怀抱。但劲秋根本不记得自己,一想到这里骨女的心就又沉了下去,只要劲秋想不起自己,即便是杀死了一个谢心,也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很多谢心。

骨女低头喝了口苦涩的咖啡,无糖无(nǎi),这个习惯她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但直到今天她也未能习惯酸涩甘苦的味道。她轻轻放下咖啡杯,嘴唇在杯口留下了红色的唇印,(rè)气带着咖啡的香气从她的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不是酒,却比酒还醉人。骨女瞥向窗外,看见二楼教室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

劲秋一路狂奔到二楼办公室,结果和他料想的差不多。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根本没有谢心的(shēn)影,他快步走到谢心的办公桌旁,桌放着一张字条,面写着阿拉伯数字3。劲秋自言自语道。

“难道3楼还有线索?”

劲秋站在走廊里大致在脑中整合了一下地形环境。这幢教学楼的结构是回形,共有5层。一层是后勤办公室和学校的储物室,从二层开始就是教室,走廊是回形,除了东面那里多出一间教师办公室外,其余的三面都分别有两间相邻的教室。谢心是新去的实习老师,所以她负责给一二年级的学生课,办公室自然就在二楼。从三楼到五楼都是高年级的班级和老师办公室。谢心这个人多多少少有一些社交恐惧症,除非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人和工作中必须接触到人,否则她很少和别人主动说话,当然礼貌的问候还是必不可少的。

劲秋来到三楼,他走到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了,他轻轻敲门,喊道。

“谢心,你在里面吗?”

良久之后里面无人应答,劲秋向旁边的教室看了看,课桌都是学生没有拿回家的书,桌篓里面还有不少零食袋子和乱七八糟的纸屑,看来这个课桌的学生平时很喜欢吃零食。转了几圈,他并没有在教室里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劲秋将门关好,然后向另一间教室走去,就在他经过两间教室中间的那堵墙时,突然一个影子从窗边晃过,劲秋赶忙打开走廊的窗户向外张望,只见一只鸽子向房顶飞去。劲秋关好窗户继续向下一间教室走去,同样的一无所获。

劲秋开始在走廊徘徊,突然那个影子又出现了,劲秋打开窗向外张望,依旧是那只灰色的鸽子。正当他要关窗的时候那只鸽子朝着他飞了过来,扑打的翅膀带着一阵风从他头顶飞过,劲秋忽感鼻尖有些湿润,他以为是自己被鸟粪袭击了,然后用手去擦。劲秋用手擦了一下,居然是血。

劲秋盯着飞走的鸽子,在阳光的照(shè)下他看见了鸽子脚有一道反光,那道光细如发丝一般。这只鸽子绝对有问题,劲秋就守在窗边等着它再次飞回来。大约几分钟后,鸽子又飞回来了,当它飞过窗边的时候劲秋眼疾手快的将它抓住了,他看见鸽子脚已经被鱼线勒脱了皮,它之所以来回飞可能也是打算将鱼线挣脱。

劲秋拿下鸽子脚的纸条,面写着另一个数字1。劲秋快步跑到1楼,说实话很少有学校是将后勤处设在教学楼的1楼。他环顾一周,发现有扇门贴了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1。劲秋走近一看原来是1号储物室,而且门虚掩着。

里面堆着杂七杂八的乱物,厚厚的灰尘险些将纸糊的道具压塌,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学校组织文艺活动时所用到的东西。两边的杂物像山一样,只留出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劲秋注意到尽头的桌子放着一盘录像带,他走过拿起来看了看,说道。

“现在谁还会用这种老古董?”

录像带标签写的东西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标签写着5。另一面的标签写着一句很挑逗的话:不看一看,就想走么?劲秋四下找了找,看见角落有一台录像机和一台老式电视。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古老的东西。”

劲秋将录像带塞进录像机,一段废片之后画面中出现了骨女的脸,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化妆,清纯朴素的样子让劲秋险些没有辨认出来。

“劲秋,你可能已经找到这卷带子了。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但我却从未忘记过你,不管你的家人是如何对我的,但我的心对你却从未改变过。

时间有限,寒暄的话我就不说了,谢心是我绑架的。但你放心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我知道她就是你的全部。”

说完这句话时骨女脸突然闪过一丝悲凉,嘴角微微下垂,双眼不自觉的看了下地面。但马她又恢复了常态,她用手将散在两鬓头发重新别在耳后,继续说道。

“现在三云帮中已经将你作为了下一个猎杀目标,唐莽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还是带着谢心尽快离开中海市比较好。接下来他们将打算利用怨尸血洗中海市,一旦他们的计划得逞,欧洲的邪教势力就会借机侵入中海市,如果你现在不走,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说罢,骨女向窗外看了一眼,随后略显紧张的说道。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谢心就在天台。”

录像带弹了出来,劲秋拿起录像带直接将里面的磁带揪了出来然后将其付之一炬。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天台跑去,天台的门挂着一把新锁,大概是骨女害怕有人会来天台,所以提前准备的。劲秋将真气传到手,然后用力拉掉锁头,推门而入。劲秋站在天台大声呼喊着谢心的名字,但无人回应。阵阵凉风掠过天台,他的头发在风中来回飞舞。

“谢心,谢心,你在哪啊?”

良久之后他听到背后有人喊他。

“劲秋。”

劲秋转(shēn)看见谢心正伸着懒腰向他走了过来,说道。

“劲秋,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阵凉风打在谢心脑门,她这才反应过来,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

劲秋二话不说开始检查谢心(shēn)有没有伤,谢心以为劲秋要干什么事,将他用力推向一边说道。

“你干什么啊?这里是学校。”

劲秋一愣,然后说道。

“什么跟什么呀。我是看看你(shēn)有没有伤。”

谢心扭了扭(shēn)体,说道。

“没事啊。我就纳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是在办公室睡着了,怎么一醒来就出现在天台了。”

劲秋拉起谢心的手说道。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回去再说。”

说罢,劲秋带着谢心就走了。出校门的时候那个保安还没有走,他(yīn)阳怪气的说道。

“现在年轻人玩的(tǐng)开呀。”

闻听此言,劲秋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前对着保安的鼻梁就是一拳,保安被打倒在地,鼻血不停的流着,大骂道。

“你敢打我,赔钱。”

劲秋给苏楠打了个电话,将这里的(qíng)况大致说了一下,没一会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就来了。一见到劲秋马毕恭毕敬的说道。

“没想到您在这里。”

劲秋打量了一下所长,说道。

“这就是小学的保安?这样思想龌龊的人适合当保安吗?这种人只会增加学生们的危险,尤其是女生。”

所长连连点头,说道。

“我会和这里的校长反应的,您放心。”

说罢,劲秋拉起谢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谢心小声问道。

“安全局的局长怎么还和派出所有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都是苏楠安排的。我刚才就是唬一唬那个所长,具体我在他脑子中是怎样的大人物,那全看苏楠是怎么给我编的。”

谢心捂着嘴笑了起来,她挽住劲秋的胳膊大跨步的向(chūn)味酒吧走去。骨女一直在快餐店注视着二人的背影,又嫉妒又开心。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这么纠结,这或许就是(ài),毕竟能让她这样一个冷血杀手如此纠结的人一定是她(ài)到骨子里的人。

骨女结了账走出快餐店,太阳正向西边一点一点挪动脚步。此时的墨镜显得有些多余,她将它收进手提包里。路过百货店的时候她进去买了几根五颜六色的蜡烛,嘴角微微一扬向家走去。

刚一出电梯骨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自己家门口,她前拍了拍男人的后背,问道。

“你找谁?”

男人看着骨女,脸一下子就红了,骨女发现是他时,笑着说道。

“晚还没到,你就等不及了吗?”

男人摇摇头,说道。

“不,不是...我来是有事找你。”

骨女笑了笑,在防盗门按下了自己的指纹,门锁咔哒一声开了,她站在门里,说道。

“你打算站在门口告诉我吗?”

男人,突然犹豫起来,说道。

“我...我...”

“怎么还结巴了?进来说吧。”

男人双手互相揉搓着,然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一脚踏进了骨女家。男人一进门猛地鞠躬,说道。

“对不起。”

骨女一愣,问道。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昨...昨晚,吻你的事。”

骨女淡淡一笑,说道。

“去沙发坐。”

骨女突然觉得这个男人(tǐng)有意思的,别的男人只会担心自己少占了便宜,而他却会为占便宜这事道歉。骨女坐到他(shēn)边,然后向他靠了靠,男人向旁边挪了挪。就这样男人被骨女(bī)到了死角,骨女靠在他(shēn),说道。

“既然对不起我,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补偿一下呢?”

说罢,她在男人耳边吹了口气。男人就像触电一般从沙发弹了起来,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药,说道。

“我...我来是...是为了这个。”

骨女看着他手中的药,说道。

“这是谁给你的?”

“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他让我晚的时候把这个放在你的酒里。”

“他还对你说什么了?”

“他还说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药给我?”

男人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骨女接过男人手中的药,将他推向沙发,男人一脸惊恐的倒坐在沙发不知所措。骨女突然过来骑在他大腿,指尖在他脸来回游走着,问道。

“难道你不怕死吗?”

骨女美艳的样貌配惹火的(shēn)材再加之勾人魂魄的香水味,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本(xìng)。但他的理智却在一瞬间占据了峰,他将骨女用力推向一边,然后起(shēn),一脸通红的说道。

“你...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突然骨女冷冰冰的说道。

“站住。”

男人像被人施了定(shēn)法一样站在原地不动,骨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林语。”

“我记住你了。”

林语正准备离开时,骨女又喊道。

“我说让你走了吗?”

她抬眼看了看表,接着说道。

“你回去换换衣服,一小时后来我家吃饭。”

骨女盯着林语的裤裆,接着说道。

“恐怕你那里现在已经一团糟了吧?”

林语的脸像被开水烫了一样,拉开门就跑了出去。他与骨女就住对门,进门后他不仅呼吸急促,而且脸越来越烫了。他甩了甩头发,心想自己这是遇到女流氓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想去她家吃饭,虽然知道那个女人可能是坏人,但那份(yòu)惑力已经完全收服了林语的灵魂。

林语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洗完澡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冷静了不少,随后又换了(shēn)衣服。当他看见洗衣筐里的内裤时,脸又突然烧的滚烫。林语如约来到骨女家,他按响门铃,骨女开门后又赶紧跑回了厨房。他也快步的跟了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进客厅的时候他被香气四溢的菜香吸引了,天天外卖的林语已经很久都没有闻到过这种家常菜的味道了。

“需要帮忙吗?”

骨女没有理会,他觉得是自己声音太小了,于是提高嗓音喊道。

“需要帮忙吗?”

骨女显然是被他吓到了,回头看着他。林语看见骨女后整个人愣住了,这根本不是一小时前见到的女人。骨女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一手端盘子一手熟练的关了灶的火,说道。

“别傻站着了,去拿碗筷。”

林语看了半天,问道。

“你是她的室友吗?”

骨女一愣,然后坏笑着说道。

“是啊。我是她的室友。”

“不对,你们的声音一模一样。”

骨女走到林语(shēn)边,然后对着他耳朵吹了一下,这感觉他永远都忘不了。骨女笑笑说道。

“现在认出我了吗?”

林语使劲点点头,说道。

“你...你卸妆的样子和之前不太一样。”

骨女赶忙用手摸着脸,问道。

“难道我卸了妆就没法看了吗?”

“不不不,你卸妆之后比化妆的时候好看,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容易接近。”

骨女笑了笑,然后又摆出之前调戏林语的姿态,问道。

“接近我,你打算干什么?”

林语的脸又一下子烧的通红,说道。

“没...没什么...”

骨女哈哈大笑,说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容易脸红的男人,吃饭吧。”

林语笑了笑坐在骨女对面,她到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林语,说道。

“谢谢你。”

林语木讷的点点头,这时骨女将那颗药拿了出来,放在舌头。林语赶紧阻拦道。

“你干什么?”

骨女若无其事的说道。

“吃药啊。”

“可,可这是毒药啊。”

“对啊。吃的就是毒药。”

“你疯了吗?”

骨女喝口酒然后仰了下脖子,说道。

“我要是不喝,你恐怕也无法交差吧。”

“我无所谓的,你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命。”

骨女将筷子放在一边,双手交叠放在桌,一脸调皮的看着此时略有生气的林语,说道。

“你不也是一样么?”

林语一时语塞,但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于是说道。

“谢谢你的晚饭。”

说罢,就向门口走去。骨女起(shēn)说道。

“难道你不看着我死吗?”

林语突然冷冷的说道。

“没那个必要了。”

林语拉开门走了出去,回到家后他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如果没有(xiōng)腔的阻挡就跳出来了。沉吟片刻,他想到,本来和那个疯女人也只是萍水相逢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他走到厨房拿出一袋方便面,水开之后将面饼丢了进去。他按着筷子在锅里来回搅动着,突然水从锅中沸了出来,浇灭了火焰。林语赶忙关了煤气,他长叹一声,然后快步出门来到骨女家。

按了两次门铃都没有人应答,他开始用力砸门,但里面还是无人回应,咚咚的响声映照出他内心的焦急。这时电梯门突然开了,林语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林语(shēn)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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