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徐徐靠近。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利落的用匕首划破他的裤子，匕首划过的地方，有淡淡的血珠沁出。杀手吓的直哆嗦。
短短一瞬。
杀手却觉得无比漫长。
他的神魂如同被架在火烤，稍有不慎，就会被丢到火堆里烧成灰烬。
他煎熬着，痛苦着。
最终崩溃。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快停手。”
白澈手里的匕首离开杀手半寸，温柔的笑始终悬在嘴边，“告诉我。夏景明的计划。”
杀手：“你个魔鬼。”
什么文弱书生。
什么谦谦君子。
明明是魔鬼。
杀手老实交代，“他来陈国之前，去了趟冥，找主要了三十个人。我们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我接到的任务是，在他离开陈国时，动手杀掉御史大夫王徉。”
夏景明是真的谨慎。
给他们安排任务的时候，都是分开的。
所以他们互相不知道同伴要做什么。
又担心隔墙有耳。
将任务写在纸。
让他们记下来之后烧毁。
他怕夏景明。
夏景明冷心冷情，心思深沉，杀伐果断。
可是比起眼前这个所谓的皎皎君子，他觉得夏景明稍逊一筹。
他选择叛变。
白澈目光闪了闪，将匕首放回刑架，“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本打算让你拖着残缺不全的身子去尝一尝软玉温香。等回来后，再开始用刑。”
刑一个都没用，就招了？
太没意思了。
杀手眼珠子都快掉地，怎么可以这么可怕？还好他识相。
白澈的目光在杀手被划破的裤子停留了很久，杀手只觉得背脊一凉，如同置身在蛇窟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时间过的好慢。
忘了过了多久，白澈终于移开了视线。
杀手如获大赦。
冷汗涔涔。
白澈：“一百两稍后奉。”
杀手放下自尊央求，“我不去花楼，求你继续把我关在这里。”突然觉得这样很好。虽然被绑住，没办法躺下来睡觉，但是吃饭有人喂，还用不担心被追杀。
白澈不语。
这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胆子。
太畏畏缩缩了。
一开始还打算慷慨赴死，现在竟然觉得一直被关押着也不错？
白澈：“真的不去花楼？”
杀手：“真！的！”
不去不去。
不想去。
就算他能克服心里的恐惧，尽量不想起差点被阉了，成为一个再也抬不起头的残废。他也不会忘了，正活在白澈的监控中。
在别人的监视下找女人，他高兴不起来。
还是算了。
白澈：“冥一共多少人？”
杀手：“一百三十一。”
分散在各处。
白澈：“你在冥中，处于什么水平？”
杀手：“不不下。”
白澈思索了一下，从忍千的描述中，抓住的这二十人能力不相下，被监控的那十个，差不多也就这个档，“我还以为夏景明出钱，冥会派出精良，没想到都是些凑数的。”
杀手：“……”
你以为我这种水平大街随处可见？
要成为中等的杀手。
也是经历过无数的搏杀。
才熬到了现在。
要杀死那位御史大夫，就跟喝口水一样简单，让他来执行这个任务，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他心里想为自己辩驳，可不敢吭声。
他怕白澈。
特别怕。
白澈没再问什么，杀手却忍不住了，“你不好奇里的情况？主长什么样？”这时候不是应该继续逼问他这个叛徒，让他说出冥所在，内部结构，画出主的……
白澈：“不用问。”
他知道。
毕竟曾经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