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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想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连双双面色有些泛红,低声答道:“自然是听清了。”

孟长海轻轻笑了,拉着连双双坐在庭院中,他好奇问道:

“你今日怎么知道我会去后山?”

他记得沈渔找到自己的事情,他没同人说起,殿内弟子也不曾知晓。

连双双有些犹豫,面有些担忧,却还是低声说道:

“你可知今日,沈渔是有备而来?”

“他自然有想知道的事情。”孟长海淡然说道。

“他今日铺展在后山的那一方席子,是从我大牢内带去的,专为审问凡仙用的法器。若你今日所言有假,便会伤了元神……”

连双双越说声音越小,心却跳的更快了。

“哦?”

孟长海挑眉,片刻便忍不住轻笑一声:

“那之于我,岂不更好?”

连双双自然知道孟长海所言为何,这张席子,歪打正着地替他表了真心。

她一时间有些窘迫,说不出话。

连双双转念一想,不对……

她瞪着一双凤眸,娇嗔道:

“你今日,知道我在那,是故意说这些的吧?!”

孟长海眉眼舒展,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不错,只是的确没想到会有法器。”

“那算你命大!”连双双气恼道。

孟长海摇摇头说道:“我向来不会对沈渔说假话,顶多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他这人,属实多疑。”

见连双双没说话,望着一处出神,孟长海低声问道:

“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信信信,当然信。孟大长尊还是移步自己殿中吧,诸多事务,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连双双有些害羞,也想自己待会儿,静静心绪。

“好。”

孟长海似乎很满意地看了看身边的女子,神色轻松地离开了炎吾殿。

沈渔从后山离开之后一直心绪不宁。

明明自己都已经掌控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情况也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却总是心中不安。

其实他也有些忌惮俞子烨。

沈渔觉得她平日里像只小兔子,不言不语,四处窜窜,这也就罢了。

这小兔子红起眼睛咬人的架势,也是不容小觑。

他干脆将俞子烨叫到书房,准备教她修习操控之术,赶快进入第八段,自己也好早日高枕无忧。

啧,怎的就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揉揉额头,沈渔放下笔。

他不喜欢这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心里是绝不能接受自己的计划被反客为主的。

既然兄长在自己面前暴露了弱点,宣称除了这女人,其余的一概不想要。

那也别怪他加以利用了。

沈渔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生一计,好整以暇地等着俞子烨到来。

此时的俞子烨,正在墨庭的住处焦急地调息着。

自从她去禁书室取了些修炼邪术的典籍,便开始有意识地修习些邪术心法。

然而不知是书卷太过高深,还是她体内的力量太过强大,修炼起地鬼之术异常凶险,简单的几次运力,竟就导致心脉受损。

此时沈渔偏又召去书房,她体内尚存些残余的地鬼之力,而且心脉也十分虚弱,此时修炼操控之术,怕是力不从心。

时间不早了,再不过去恐怕沈渔要有所怀疑。

俞子烨调整了吐息,去到沈渔书房。

正伏案写着什么的沈渔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微微抬头,一张苍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怎么,不舒服?”沈渔冷漠地问着。

“……无妨。”

俞子烨答着,可实在是没什么底气,连声音都是哑的。

轻叹一声,沈渔拍拍身侧:

“不舒服就歇着,坐到我边来。”

俞子烨没动身,有些谨慎地注意着沈渔的动向。

见他不言语,只是又伏案看起了书卷,不时标注几笔,她慢慢走过去,在他一旁坐下。

待她靠近,沈渔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心下一沉。

这丫头体内怎么有地鬼之力……

不过他倒是有些开心了,这正合他的意。

“你修习邪术了?”

沈渔放下书卷,手肘支在书案,扶着额头懒散地看着她。

俞子烨心中一紧,声音淡淡说道:

“不错。”

事到如今,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她虽然不喜欢被看破,却也无所谓隐不隐瞒。

“哪来的心法?”

沈渔一针见血地问着。

俞子烨自然也是想过这个境况:

“在中明时,鬼医那抄来的。”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沈渔轻笑一声,鼻息轻轻落在俞子烨紧攥着的手间:

“告诉我,修这个做什么?”

看着沈渔轻轻靠过来的样子,像是询问孩童一样,俞子烨心下有股火:

“你心里还不清楚?”

比起前一阵子剑拔弩张的同她针锋相对,沈渔目前更享受将她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修了邪术,取了兄长的元神,再不顾死活地将水行之力奉。”

沈渔轻笑道:“俞子烨,我知道,你被逼急了,也同我一样,是个不择手段之人。”

俞子烨面色清冷,并没否认。

像她这种懒散的人,若非穷途末路,又怎会奋起反击。

“你既然已经打算自我牺牲,不如我们商量个交易好了,谁都不必要死要活的。”

沈渔靠坐着,淡淡提议道。

俞子烨也不惊慌,以她现在的筹码,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来听听。”

她一双伶俐的眸看向沈渔。

沈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着:

“想来我一直心心念念,想用水行之力来同兄长斗法,看来是没得到要领。”

俞子烨沉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事到如今,我的目的你还看不懂吗?不过是想让兄长,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罢了。”沈渔眸色变得森冷。

“为了你一己私心,拿着五洲天下同沈言鹤斗,不觉得太过幼稚了吗?”俞子烨冷冷讥讽道。

沈渔无所谓地笑了:

“幼不幼稚,怎么斗,毕竟也都是我说了算。我做什么事,都是随自己高兴,不讲道理。”

“所以?你想如何。”

俞子烨没什么耐心同他扯皮。

“你同沈言鹤恩断义绝,陪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依你。”

沈渔说完便盯着俞子烨的脸,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身边女子后背一僵,却仍是语调淡定地说:

“你如果想用我气他,恐怕是没什么用。”

“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考虑答不答应。”

沈渔从容地说着,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重又拿起了书卷。

俞子烨没打算理他,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沈渔幽幽地开口补充道:

“给你考量的时间,只不过,邪术还是别自己修炼了,伤了水行之力,五洲都得跟着遭灾了。”

闻言,俞子烨脚步顿了顿。